黃睿噎了下,仿佛又回到木板牆前,被韓榆硬生生氣到吐血的那天。
「韓榆,我好歹也是你兄長,你就是這麼說話的?等姑父回來,我定要讓他狠狠教訓你一頓!」
韓榆不想聽他廢話,轉身要走,又被黃睿一把拽住。
「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個讀書嗎?」
韓榆見不得他得意洋洋的嘴臉,略一挑眉:「莫非是在縣學?」
眾所周知,只有考取了童生功名,才有資格入縣學讀書。
而黃睿幾個月前還因為連續四次不合格,被羅先生逐出私塾。
這廂韓榆嘲諷完,不出意外地瞧見對方陡然鐵青的臉色。
炫耀不成反被嘲,新仇舊恨加一起,黃睿怒氣上頭,就要對韓榆動手。
僅差一步之遙,推搡的手就要落在韓榆身上,身後傳來韓松冷聲的質問:「你在幹什麼?」
黃睿被這聲音冰得一個激靈,下意識縮回了手。
等看清說話之人,臉色更不好看,抬著下巴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韓松,你打算什麼時候參加縣試?」
韓松眼眸微眯,不應聲。
黃睿以為他怕了,自顧自說道:「我現在在焦先生的私塾讀書,焦先
生說了,我之所以每次不合格,都是因為羅先生不會因材施教。」
「焦先生還說,以我現在的水平,明年定能參加縣試。如果你和我同一屆,到時候縣試輸給我,可別偷偷哭。」
韓松不去看這個自大的蠢貨,只對韓榆道:「回去練字。」
韓榆應好,一溜煙把黃睿甩在身後。
韓松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亦轉身回了灶房。
黃睿:「......」
每次都是這樣!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讓他所有的炫耀抖成了笑話。
黃睿忿忿回了東屋,跟黃秀蘭說韓松韓榆的不是。
提及韓榆,黃秀蘭下意識去摸右臉。
不久前,這裡是一個巴掌印。
她一路躲躲藏藏,唯恐被人看見,回來後也一直躲在屋裡,連韓椿韓柏都不敢見,就是擔心他們追問緣由。
而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拜韓榆所賜。
若是他老老實實上鉤,不做那些小動作,她何須受到先生的打罵貶低?
想她黃秀蘭出嫁前也是爹娘兄長千嬌百寵,成婚後和夫君分隔兩地不說,夫君還背著她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勾搭上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奈何韓宏慶前途一片光明,將來做官後必定少不了妾室,為了自己正室的地位,為了兩個孩子,她也只能打碎牙活血吞。
但不代表她心中沒有怨氣。
若是可以,誰不想獨占自己的夫君呢?
尤其是韓宏慶這樣,溫潤儒雅,風度翩翩的夫君。
這會子聽
黃睿廢話連篇,黃秀蘭滿腹怨懟都奔著韓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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