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韓榆前來,官員們紛紛放下手頭的公務,出廳堂迎接。
黑壓壓一片,放眼望去全是人頭。
「大人今日怎麼來府衙了?」
「大人重傷未愈,合該在家中好生休養,府衙這邊有咱們呢。」
「劉大人說的極是,近日府衙還算清閒,大人您還是養好了病再來吧。」
瞧這話說的,怎麼跟他病入膏肓了似的?
殊不知,昨日韓松扶著臉色煞白(bushi)的韓榆下馬車,這一幕早被有心人看在眼裡。
一傳十十傳百,有說知府大人重傷不治,有說知府大人命不久矣,越傳越離譜,跟親眼看到了似的。
哪知今兒韓榆竟然來府衙了,大家可不得跟對待大寶貝一樣,生怕韓榆有個什麼好歹,他那玉面羅剎的堂兄定要讓所有人吃不了兜著走。
韓榆推開欲上前攙扶的手,原地轉一圈:「諸位可看清楚了?本官並無大礙,只傷了腳,幾日便可痊癒,今日來此是有些私事,諸位無需相迎,快些回去吧。」
身為一府長官,怎麼會容許下屬偷懶摸魚呢?
還有堆積成山的公務等著你們呢:)
眾人見韓榆的精神煥發不似作假,也都鬆了口氣。
「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上天護佑呢。」
韓榆笑而不語。
他才不信上天運道,他的命從來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韓榆不同意,沒人能帶他走。
「本官先行一步,諸位回吧。」
「是,大人。」
目送韓榆的背影消失在長廊上,官員們退回廳堂,一邊處理公文,一邊低聲交談。
「我猜知府大人是特意過來處理公務的。」
徽州府上下誰人不知,知府大人年輕有為,不近女色,眼中只有百姓和繁雜的公務。
克盡厥職,夙夜在公。
「你忘了姓於的?」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於春那狼心狗肺的玩意兒,虧得大人那般看重他,結果差點害死了大人。」
「甭提了,若不是於春,大人失蹤這幾日咱們哪用得著遭這個罪。」
擔心知府大人摔得粉身碎骨,回頭又來一個不知根底的新知府,府衙內人心惶惶不說,每天還要面對欽差大人的冷臉。
以前他們總覺得知府大人凶神惡煞,可自從有了欽差大人作對照,知府大人簡直是一縷春風,只看著就讓人心裡暖暖的。
眾人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幸虧知府大人平安歸來,否則咱們都快被凍成冰坨子了。」
「我以後再也不說知府大人嚴厲,知府大人就是最好的!」
「沒錯!」
「阿秋!」
韓榆熟稔地批閱公文,揉了揉發
癢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