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雁滿頭是血地跪在公堂上,她已經神志不清,可還是死死捏著手裡的信件。
袁府尹見了韓榆,如同見到了救星,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下來。
「韓大人您可算來了,阮家女怎麼都不肯把阮鴻疇通敵叛國的證據交給
下官,您快勸勸她。」袁府尹不住地擦汗,「她的傷勢挺嚴重,一直這麼耗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本官知道了,辛苦袁大人。」
袁府尹直言不辛苦,然後退到一邊。
韓榆蹲下身,遲疑過後把手輕輕搭在阮冬雁的肩上:「阮五小姐。」
阮冬雁渾身一顫,睜開沉甸甸的眼皮。
看清來人後,她眼前一亮,把手中的信件塞給韓榆:「這是我在父親書房裡發現的,你快拿去,拿去給陛下看!」
韓榆接過,看向她血肉模糊的額頭:「你的傷......」
「父親發現我在書房裡,就用硯台砸了我。」阮冬雁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我不想死,就逃出來了。」
韓榆看向袁府尹:「還請袁大人為阮五小姐請個大夫,時間緊急,本官先回宮了。」
「是是是,自然要請大夫的,韓大人慢走。」
韓榆回以微笑,起身時,聽到阮冬雁對他說了兩個字。
「謝謝。」
細如蚊蠅,只他們兩人能聽到。
韓榆微怔,笑著點了點頭:「好好養傷,不要想太多。」
阮冬雁輕聲應好。
韓榆離開府衙,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永慶帝仔細看了信件,果然是阮鴻疇和大魏左相的往來書信,最早可追溯到十五年前。
「好好好!」
「朕的臣子,朕的子民,一個個成了大魏的走狗!」
思及大魏細作,永慶帝不可避免地聯想到幾年前,雲遠府發現多名細作,他們起先招認自己是
大魏人,後來梁國兵犯清塘關,這些人又改口,自稱是梁國細作。
彼時他裝傻充愣,不願挑起兩國爭戰,叫停了皇家暗衛的進一步調查。
現在想來,能讓這些人改口的,十有八.九是阮景璋。
「來人,阮鴻疇、阮景璋通敵叛國,罪無可恕,抄家、夷三族、午門凌遲!」
「阮家女大義滅親,告發有功,冊封為明榮鄉君,賜鄉君府一座,並黃金千兩!」
「韓愛卿,由你帶領禁軍前去抄家!」
韓榆低眉順目:「微臣遵旨。」
奉命抄家的韓大人遠去,眾人表情微妙x3。
不愧是你,索命判官。
繼諸多輝煌戰績後,又添一個......啊呸,是兩個下地獄的倒霉蛋。
雖然通敵叛國是萬人憎恨的重罪,雖然兩個倒霉蛋的下場是他們咎由自取,但是——
惹誰都別惹索命判官!
大家表示這句話已經深入人心,每天早起默念三遍的那種。
那麼問題來了,下一個倒霉蛋是誰呢?
......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