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隱忍不發,是因為朝堂上戴氏擁躉眾多,沒有十足的把握,誰也不敢與之抗衡。
中宮嫡子降為國公,這是何等的羞辱?
甭管後續陛下如何收拾爛攤子,如何安撫戴氏,這一刻他們只覺滿心舒暢,積攢了兩個月的不安憤怒消失殆盡。
靖國公,不堪為君。
......
「父皇您不能這麼做!」
短暫的失語後,靖國公膝行上前,不顧形象地抱住永慶帝的小腿。
然永慶帝滿腹怒火,胸口憋著股氣,對靖國公,更是對戴氏。
他毫不留情地踢開靖國公。
再撲,再踢。
如此重複以往,父子二人樂此不疲地玩著你撲我踢的遊戲。
靖國公再一次被踢開,索性不再自找罪受,以頭搶地,哽咽著,懇求著。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兒臣向您保證,以後絕不再犯,求您給兒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求您!」
戴皇后也撲上來,死死攥住永慶帝的衣袖,眼含淚花,把身段放得很低:「陛下,叡兒他只是一時糊塗,被權利迷了眼,他下次絕對不會了。」
永慶帝怒極反笑。
一時糊塗?
被權利迷了眼?
下次?
他
哈了一聲,冷嘲熱諷道:「君無戲言,覆水難收,你們母子想讓朕做那言而無信之人?」
太虛偽了。
倘若他越英叡大大方方地說他覬覦皇位已久,永慶帝還會高看他兩眼。
可他沒有。
他選擇了逃避。
他選擇了用拙劣蹩腳的謊言為自己所犯的過錯開脫。
永慶帝十分心痛。
因為安王,因為靖國公。
從何時起,他的兒子們變得這麼陌生了?
不該是這樣的。
永慶帝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今天的局面。
戴皇后心裡恨得滴血,尤其雲娘那賤人縮在永慶帝懷裡,和她的夫君一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恥辱!
奇恥大辱!
且等著吧,有朝一日本宮定要將你削成人彘,以泄心頭之恨!
戴皇后心臟浸泡在毒汁里,腐爛發臭,面上卻是一片淒楚:「陛下,臣妾求您三思。這是您的嫡子,天底下最最尊貴的人吶!」
「最最尊貴?老十本事沒多少,但是覬覦起朕的身份了?」
試問天下最尊貴的人是誰,三歲娃娃都知道是皇宮裡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