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年神情嚴肅了幾分:「你們這些時日要小心些,重考後便是殿試,難保傅良不會再次狗急跳牆。」
他有些猶豫:「要不……我去請求太子殿下,給你們安排些人手保護?」
周時譽翻了個白眼:「這是炫耀來了?」
宋景年也沒有被戳穿的心虛,坦然道:「是有一點。」
「我們不出客棧就是,傅良還不至於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文黎提醒:「倒是宋兄,你要提醒太子殿下小心,我怕章家會拿殿下當棄子。」
宋景年朗聲笑了笑,得意道:「這你們就放心吧,殿下智珠在握,早就防著章家呢。」
三人邊走邊鬧,周時譽氣得追著他作勢要動手:「有完沒完?不就是先我們一步效忠嗎?宋景年我告訴你,日後指不定誰是最受殿下信重的謀士!」
年紀最小的文黎反倒最穩重:「好了好了,宋兄,周兄,有客人,別讓人看了笑話。」
沈謙益依然一身低調的小廝裝扮,也不知在客棧門前等了多久,見到他們三個回來頓時熱情地向前迎了幾步,拱手笑道:「先行賀過三位先生諸事順利,名揚天下。」
「多謝公子,不過世事無絕對,公子賀早了。」周時譽謹慎謙和了許多,他可不敢再小看那些混跡官場多年的老狐狸。
沈謙益不置可否,他側了側身:「人多眼雜,可否進屋詳談?」
文黎覺得挺沒必要的,他幾乎可以預料到他們仍舊會因為太子殿下之事不歡而散。
周時譽覺得談談也沒關係,多了解點競爭對手總沒錯,等太子處理完章家尹家皇帝五皇子,總會輪到三皇子的。
宋景年很自覺地提出避嫌,他淡笑道:「公子不知,在下已披肝露膽於太子,一仆不侍二主,謝過公子厚愛,在下便先告辭了。」
周時譽一聽就知他又在炫耀,氣得咬牙切齒。
沈謙益聽完只覺得是暗示,他嘆了口氣,心疼道:「宋先生以身飼虎,在下佩服之至,還請先生保護好自己,萬事小心。」
他以為宋景年是故意謀取沈明恆的信任。
宋景年頓時冷淡了許多,他斂了笑意,「我家主君是虎是龍,都不牢公子費心。太子殿下仁厚,不介意言語冒犯,可我作為下屬卻不能坐實主君聲名被污,還請公子道歉。」
「道、道歉?」沈謙益囁嚅片刻:「宋先生,此處並無外人,道歉就不必了吧?」
他想說服自己這是宋景年做戲給沈明恆看的,可看著眼前三人眸光中的冷意,又覺得他們這話再真誠不過。
但……太子殿下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