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想知道我對那個人有沒有感情?」言欲眯著眼,慢慢俯身靠近,「為什麼?」
他們的距離不過一指,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替你出頭,幫你教訓了欺負你的人,你第一反應不應該是高興麼?怎麼還捉著那人的三言兩語質問我?」言欲捏著他的下巴,眼睛一眯,黑瞳里滲出嘲諷:「言林,你這樣就很無趣了,將你當情人你不夠圓滑,把你視為玩物又太有稜角……我厭煩了。」
最後四個字吐出的時候,言欲鬆開了手,一把推遠了跟前的人。
言欲回頭要上岸的一瞬,卻又被身後的人抓住了手腕重新拉了下水。
是惡作劇般把他扯入水裡,泳池裡冰涼的水覆落在臉上,言欲雖然沒有防備,但也沒嗆到。
只不過眼眶被水侵入有點不適,他微微閉上了眼睛。
再掙開的時候,已經人已經到水中央最深處的地方,被少年托背挽腿抱了起來。
非常標準的公主抱。
言欲臉色深沉,一把扳住他的肩膀,十分抗拒這個姿勢,卻又想起他剛從療愈艙出來,不敢用力:「放手!」
「既然上將不愛那個人,那我模仿他也就沒有意義了。」裴松凜卻沒有鬆開,雙手力度漸漸加重。
言欲這才意識到在水中的人魚Alpha是這麼可怕,他用了七成的力氣都推不開這人的懷抱。
裴松凜低下頭,緩緩地將信息素釋放在潮濕的空氣中。
言欲倏然感覺後頸發燙,他的腺體幾乎是一瞬間就被Alpha喚醒。
「言林。」他再次叫住了少年的名字,語帶警告,「放手。」
「……放不了,上將明明答應了給我一個身份的。」深海系信息素像從水中蔓延而起的鐐鏈,鎖住了言欲的四肢,纏上他的脖頸。
他睜開了眼,沁涼的月色下,少年琥珀色的瞳中漾開了深不可測的暗芒。
眼神里蔓延的占有欲無邊無際,與那張尚未恢復的,蒼白的臉色相映襯,無端有種病態的嬌柔感。
不像裴松凜。
言欲忽地醒悟過來。
裴松凜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過這種偏執、扭曲的占有欲。
……因為那個人由始至終,都沒有需要過他一個Beta。
「言林,」言欲的手落到腿彎,抽出了一把匕首,抵在少年的喉間,「我不需要不聽話的情人,最後一次警告,放我下來。」
言上將的動作不再有剛剛的忌憚和忍讓,這把匕首的刃端已經割開了他頸間的皮膚。
裴松凜情緒回落,眉宇微松:「為什麼不接受我呢?我可以發誓永遠效忠於您,絕不背叛。」
趁著言欲還沒回答,裴松凜低頭吻了吻他握著匕首的指節:「其實我能發現,你對我很縱容……所謂得寸進尺,也得先有寸,對麼?」
言欲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