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凜等著言欲對他的猜測否認,反駁,卻沒想到跟前的人一言不發。
言欲垂著眼,呼吸有點急促,輕抿的嘴唇上落著一層可口的水光。
非常漂亮的表情……卻讓裴松凜觸到了尖刺。
神經深處,傳來了某種東西斷裂的聲音。
他輕輕地笑開,低聲問:「怎麼,難道這個Alpha,是你在納維亞遇到的,愛而不得的那位?」
理智分明在告訴裴松凜那個「白月光」和俞錦弦重合的概率很低,可他卻像墜入了不確定的陷阱中。
如果不是這樣,言欲又怎麼會隨便接受其他Alpha的信息素。
「……是又怎麼樣。」
回答輕而顫抖,言欲的嗓音被酒精泡出了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沙啞感。
裴松凜有一個瞬間忽然覺得,言欲是醒著的。
可當他壓下手腕,將人抵在牆壁上貼近呼吸時,卻能聞到那陣濃烈的酒味。
這酒精的濃度,遠超於言欲的酒量。
而在他沉默著打量時,跟前的人卻又夢囈般貼著他的耳邊,再一次重複:「是又怎麼樣。」
裴松凜身上的每一根骨頭仿佛都被這五個字注入了寒意,然後在骨髓的深處生出冰碴,刺穿血肉。
而這種一觸即發的時刻,裴松凜卻忽然低頭靠在言欲的脖頸間,像是依戀般輕蹭著他白皙的皮膚。
仿佛這一刻他們不是劍拔弩張的敵人,而是親密無間的愛侶。
「再說一遍?」
「是……」
只是剛說了個字,呼吸就被截住,兇狠的吻鋪天蓋地而來。
言欲先是感覺到了痛,然後才是極重的谷欠。
裴松凜失控了。
咬著嘴唇可觸碰的一切,懲罰般的惡意,一寸寸占據。
「言欲,你再說一遍,你的初戀是誰?」
「……」
重蹈覆轍。
「初戀」這兩個字像是落在裴松凜靈魂上的魔怔,一遍遍重複著,糾纏不休地問。
溶在Omega血液里的數瓶高級抑制劑被裴松凜的信息素徹底破壞,甜膩的海鹽奶油像破土而出的叢花,盛開在深海異香之中。
裴松凜收緊了力道,低頭瞬間咬住了他的唇,像是在撕扯獵物的野獸,拋棄了束縛理智的枷鎖,只逞一時之快。
鋪天蓋地的信息素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鎖住了言欲身上的每一個關節,碾碎他所有獨立的思緒。
理智失守,本能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