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欲被這股涼意激得輕顫,險些站不穩:「……沒讓你來。」
「那是你手下的失職。」裴松凜輕輕用尾巴帶了一下,搖搖欲墜的言欲便失力撲在他的身上。
眨眼間,兩個人就滾到了床上。
言欲剛洗完澡,身上只是裹了件浴袍,現在被那麼一折騰松松垮垮地落了半邊。
他下意識抬手橫在跟前,竭力推抵著壓在上方的人:「下去。」
「你還沒有聽我解釋。」裴松凜嗓音委屈,雙手撐在他的身側,連魚尾也只是虛虛靠在床沿。
他沒有給言欲施加任何壓力,但Omega卻已經好像要喘不過氣。
言欲無意識地抿著唇,像是不肯顯出絲毫狼狽,忍不住輕輕咬著。
聽他解釋。
心跳無意識過速。
那一絲一晃而過的慌亂連言欲自己都說不清楚。
接近真相前的時刻原來那麼難捱麼?
裴松凜抬起微涼的指尖,輕輕觸過他的下巴壓著他的唇面,低聲地哄:「不咬,快出血了。」
「……離我遠點。」
「但你要信息素。」裴松凜輕輕俯下身,像巨型犬依戀主人般靠在他的頸窩,Alpha安撫的信息素很快滲了出來。
言欲的眼神空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撤了力氣,失神地偏過腦袋。
點菸時緩解不了的癮症在此刻盡數消退,言欲輕輕喘了口氣,閉上眼睛:「……你的解釋呢?」
嗓音低啞,要不仔細去聽壓根分辨不出來他說的是什麼。
裴松凜笑了笑,輕輕握起他的手,慢慢吻過他的指尖:「我沒有背叛你。伊·德曼天性謹慎狡猾,這件事如果讓別人知道……」
言欲極快地抓住他的話:「你的意思是,我知道他本體不在帝國,會給你添麻煩?」
他聽到少年極輕地笑了一下。
不知道是無奈還是別的什麼意思。
「那你要是知道了,你會確定不插手嗎?」
言欲晃神了一下。
如果他知道伊·德曼的本體不在帝國,更不在碑星,那他確實會讓刻奇另有埋伏……因為他不會讓面前的人以身犯險。
裴松凜趁他分神思索,悄然地將指尖撐到他的掌心裡,然後輕輕交扣。
「沒有下次了,言欲。」他輕輕地靠在言欲的臉邊,吻他的眼尾,「不生氣了好不好?」
言欲從來不是需要別人去哄的性格。
七十年前裴松凜沒死的時候,他涼涼冷冷的,不容易動情緒,七十年死後負擔太多,情緒內斂不外顯。
所以這一句絆著信息素的「好不好」落到耳邊,讓言欲有些……手足無措。
大概是在浴室里泡太久了,他連理智都變得潮濕鬆軟,被不經意地一碰滲出來的就只有水珠。
「你當我是……」
話到一半,便被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