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綺白看著他,輕輕點頭:「是。」
「那你……怎麼知道的這種可能性?」秦佐放下了茶托,「珀爾她的原始基因仍是人類,通過改造之後能活著已經是小概率事件,進化成畸變體……這種事在理論上不存在。」
「理論而已。」慕綺白笑了笑,「你們搞科研的,似乎就真的認定沒文字記錄就是不存在了。」
「那如果我告訴你們,如果出現過人類孵化的畸變體先例呢?」
*
慕綺白的每一句回答都是平靜淡然,卻如同砸入水中轟然爆發的雷。
珀爾,畸變體,燎野……堆疊而來的詞彙像是壓在神經上的砝碼,言欲回到臥室時,竟然出乎意料地覺得疲累。
「不用想太多,一切都有我。」裴松凜摸了摸他的腦袋,吻著他的髮絲。
言欲這段時間的神經一直緊繃著,他不知道過去當上將的時候言欲是不是這樣,但至少現在裴松凜想讓他學著放鬆一點。
畢竟言欲已經分化成了身嬌體弱的Omega。
「很累嗎,還是冷到了?」裴松凜的手從身後繞到跟前,輕輕拖住了言欲的手背,用乾燥的溫度烘暖。
言欲抬起眼,很低地嗯了一聲:「有點累。」
「那你要先睡一會麼?我去做晚飯?」裴松凜替他輕揉著肩膀,溫聲細語,「也許是你的特殊時期快到了,所以會很累。」
言欲自從分化之後特殊時期一直是紊亂的,而又被他肆無忌憚地用抑制劑鎮壓著,如今終於有被反噬的意象。
他聽著Alpha溫聲細語的哄,眉心動了動,緩緩抬手捉住了裴松凜的衣袖。
裴松凜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微微側身退開半步,讓出距離:「怎麼了?」
言欲仍是攥住了他的衣服,微乎其微地往跟前拽著,將頭往他懷裡埋了一下。
不言不語,但每一個動作的細節都是暗示。
裴松凜琥珀色的眼瞳里淌過深沉的笑意,他的聲音放得更輕,像某種蠱惑:「是……需要我了麼?」
他最後一個字語調上揚,卻又音調極輕,像一根柔軟的羽毛落到耳尖拂了一下,讓言欲的心臟也跟著酥酥麻麻的。
……需要他了。
Omega需要Alpha本來就是本能。
臥室里的光很亮,言欲仰著頭,烏沉的眼眸里慢慢彌散出了一層潮熱的水汽,裴松凜的輪廓落在其間,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對視很久,他才徐徐慢慢地,輕之又輕地:「嗯。」
裴松凜感覺自己心尖尖最軟的地方像被一根細絲倏地吊了起來,整顆心都顫巍巍的。
他放低手臂,將人環得更緊:「你需要我了?」
不知足地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