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不動,鳥不飛,這證明周遭一切平靜無恙。
「怎麼會一點痕跡都沒留下,」甄如意喃喃,「難不成昨晚的一陣大霧,將它們變成了骨灰帶走了?」
於此繼續糾結無意義,甄如意下令繼續前進。
急急緩緩地拍馬而行了一個時辰後,四人停在了一個只能容一人一馬通過的峽谷前。
「天險。」甄如意抬頭看一線天,「這是什麼地方?在武威地圖上都沒見有它的標註。阮留,你上去看看。」
阮留應聲下馬,猴子一般迅速爬到了峽谷的最頂端,朝四方遠處遙遙眺望了一陣,隨後對峽谷之下的甄如意大聲道:「督公,峽谷另一頭二十里地的地方有座城。」
甄如意看向張和,張和掏出懷中地圖一看,回了兩個字:「平泉。」
「大兄弟,我們還有多少天才到武威啊。」
靜歸坐在馬車裡,對安思明發出今日第一百零八次詢問。
安思明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都說了快的話明天晚上能到。你再問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小道無聊嘛。」靜歸頗有些哀怨道,「坐了這麼久的馬車,小道的屁股都要裂開了。」
安思明哼了一聲:「你怎麼就沒有繼續燒下去?燒兩天睡兩天,不就到武威了麼?」
「那樣的話你就得既要照顧小道,又要照顧小道的師弟了。小道和小道師弟是無所謂的,就不知道大兄弟願不願意照顧兩個人。」
安思明看了一眼睡得橫七豎八,占了大半馬車內的靜勤,想了想,哼了一聲:「真不知道我造了什麼孽,要護送你們兩個去武威。」
「丞相託付大兄弟如此重任,是大兄弟你的榮幸。」
安思明立即回嗆:「這榮幸給你要不要?我本可以在京城呆一個月的,就因為要護送你二人去武威,我呆了十天不到就要離開我老娘,你說我是不是造孽?」
靜歸看他動怒了,忙笑著哄道:「大兄弟消消氣,你想,這任務也不是小道給你安派的,小道和你,都是給丞相賣命的而已。小道在出發之前,可是被師父耳提面命了兩次,跪得膝蓋都青了呢。」
安思明上下打量靜歸,若是之前,他可能會輕蔑地嘲笑靜歸乳臭未乾,也不知道有什麼才能能被丞相選中去武威執行秘密任務;但自從被靜歸說中了提問的三件事後,安思明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道士服氣了。
「你當真能解決武威鬧鬼的事?」安思明換了個話題,「我可是親眼見過那些骷髏兵的,好幾次。如果只有一兩個興許還能用幻術來解釋,但成千上萬的骷髏兵,每一個的骨架那麼清晰,我覺得沒有幻術能做到這個地步。」
靜歸頗有興趣地挑起了眉:「大兄弟的話聽起來,是見多識廣?」
安思明斜眼看他:「你是不是想打聽什麼?」
靜歸笑嘻嘻道:「大兄弟不要這麼緊張,小道只不過是好奇,這些年大兄弟這些年都見過什麼有趣的人和物,經歷過什麼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