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甄如意挑挑眉,意味深長道,「那麼,我該如何處理你的那位兄弟呢?」
阮留和亦失哈的房內,安思明被倒吊著,兩條腿被拉開,每個腳踝上各拴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分別拴在兩根房樑上。他的兩個手腕也分別被兩根繩子拉扯著,繩子的另一端被綁在兩個榻的榻腳。他的雙眼被黑布蒙著,嘴巴被一團步堵著,就連雙耳也被棉花團堵著。他的臉憋得通紅,豆大的汗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喉結不停上下翻滾,疲憊和酸楚顯而易見。而聽覺與視覺的喪失又放大了他的痛苦。
「你們簡直…….」
靜歸看得氣憤又心疼。雖然安思明平日裡總是對他凶神惡煞的,可總歸是相處了許多天的人,且安思明在吃住方面也沒有虧待他和靜勤。
他走上去就要給安思明解綁,手離安思明還有一尺遠就被亦失哈用劍柄拍開了。
靜歸跳腳誒呦叫,捂著手瞪亦失哈,亦失哈提著劍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靜歸。靜歸個子很高,在三清觀的一種是兄弟里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可亦失哈比他還要高一個半頭,站在靜歸面前,巨人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靜歸有些害怕地後退:「你……你不要太過分,誒等等!」
無意間,他瞥到了角落裡的一套奇怪的衣服,純黑色的底布上畫著銀白色的條紋,有橫有豎,衣服的一旁還有個蹼頭一樣的東西。
他一下子全都明白了:「城樓上的那個骷髏就是你!難怪他會說』不對』,好啊好啊,小道還驚訝,怎麼這麼巧,大家都出來查骷髏,原來那骷髏,分明就是督公你設的計!」
亦失哈眨眨眼,意思是你這個小道士還有點眼力見。
甄如意很得意:「現在才知道?看來小道長沒有我想的那麼聰明。」
靜歸瞪著他,怒道:「督公想要小道合作,小道答應便是。而這位兄弟,還請放他離開,莫要這般羞辱他了!」
「羞辱?」甄如意被逗樂一般哈哈笑起來,「他可是周郢派來武威的探子,敢在陛下的眼皮底子下偷雞摸狗,我不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已經是仁慈,怎麼,人美心善的小道長還期待我好酒好菜地招待他?」
「你!」靜歸氣紅了眼,抓著拳頭一跺腳,「你!」
甄如意抱著手,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如何?想打我?我讓你十招,你若是能讓我掉一根頭髮,我就放了他。」
「這可是督公你說的!」
「我說的。」
靜歸走到甄如意面前,站定,深吸一口氣,甄如意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心想著接下來該怎麼逗這個小道士才能有更多樂子。
誰料靜歸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抱著甄如意的腿就開始嚎:「督公,你知道小道不會武功,縱使把命豁出去也是無法傷到督公一分一毫的,所以小道註定是無法通過比武獲勝的方式換得這位兄弟的自由的。可是這位兄弟在武威做探子,也和小道來武威調查鬧鬼之事一般,是身不由己,ʟᴇxɪ他從來不曾傷兵害民,也不曾做對大晟不利之事,所以還請督公網開一面,放他離開。從此之後小道一定日日為督公祈福,保佑督公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