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髮紅瞳的小孩側躺在地上,單手撐臉,同樣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問:「你為什麼不愛笑?」
久澤春理兩天前剛到這個世界,一睜眼就看見這個男孩七仰八叉地躺在她邊上,見她突然出現也不驚訝,將手中的破爛簍遞過來,一開口就是問她要吃的。
得知她身上什麼吃的也沒有後就立即失去了興致。
他看起來甚至比她還小一些,懷裡始終抱著一個破了洞的空簍,整個人瘦弱得像是直接用皮包著骨頭。
久澤春理沒地方去,索性便跟這個小男孩待在一起,他們就縮在人來人往的街邊角落,平日裡互相也不太說話,就這麼草率地過了兩天。
直到剛才。
小男孩再也看不下去她木訥的反應,開始認真地教她生存之道:「如果你剛才對著走過去的那個女人笑一笑的話,說不定她就會給你一些吃的了,畢竟她看起來很喜歡你,過來時偷偷地瞄了你好幾眼。」
久澤春理低下頭攪弄著手指,有些難過地開口:「可是我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你過得不好嗎?」他渾身髒兮兮的,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她,「你看起來穿得不差,家裡應該也不缺吃喝。」
久澤春理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歪頭看著他:「我也沒見過你笑。」
「你不懂。」那小男孩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像個小大人般嘆氣:「阿銀我這是受了生活的苦啊。」
「而且你剛剛說得不對,人又不止是在開心的時候才能笑,在想要討人喜歡的時候也可以笑。」
「有的人就是這樣,他們只喜歡笑得好看的傢伙。」
久澤春理仔細想了想,告訴他:「我父母笑起來就很好看,阿拉丁也能笑得很漂亮。」
「雖然不知道阿拉丁是誰,但光看你這樣……」小男孩瞪著死魚眼盯著她看了幾秒,贊同地點了點頭:「你父母人長得應該也很好看。」
一不小心提起傷心事,久澤春理鼻尖酸澀,淚水模糊了眼眶,又開始感到難過起來。
「可是我爸爸死了。」
男孩雙手抱臂,一點要安慰她的想法都沒有,嘖嘖搖頭:「好巧,我想我爸也死了,不僅如此,我媽應該也死了,我甚至都不記得他們長什麼樣。」
久澤春理同情地望了他一眼,悶悶低頭不說話了。
短暫的對話結束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再次回到了之前那樣,閉著嘴巴各過各的,誰也不礙著誰。
不一會兒,肚子又開始叫,久澤春理眼前倏地一陣發黑,緩過來後她默默地思考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小男孩剛剛說的話很對。
在這個世界待了兩天,她感覺自己已經餓得快要死掉,如果再不搞到點吃的,恐怕就算能回去也沒辦法活著見到媽媽了。
於是她往男孩那挪了挪位置,主動開口請求名師指導,「那你知道怎麼樣才能笑得被人喜歡嗎?」
男孩一咕嚕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