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還能聽到他念經似地喊久澤春理的名字,活像個被拋夫棄子的鰥夫。
然後被忙不過來的國木田獨步強制辦公。
一個月後,太宰治的精神明顯地急躁了起來。
他直接失聯了整整一個星期。
後來國木田獨步從彭格列的人那邊了解到這期間太宰治去了很多地方,一家罕為人知的私人醫院,一處環境危險的斷崖,甚至還千里迢迢跑去拜訪了遠在義大利的久澤春理的媽媽。
他仿佛一個瀕臨崩潰的困獸,時刻處於失控的邊緣,只能通過不斷尋找愛人的痕跡來聊以慰藉,飲鴆止渴。
動用戒指也無法感知到對方的存在,永遠撥不通的電話,空曠的公寓,每時每刻都像是一根尖銳的利刺,深深刺激著他的神經。
等再見到青年時,國木田獨步很輕易地就感覺到了由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頹喪感,仿佛被剝奪了所有活力,迷茫且毫無生機。
有時候他明明在笑,卻無端讓人覺得寒冷無比。
「你要不再聯繫聯繫彭格列那邊?」
實在看不過去他這副模樣,國木田獨步終於忍不住出聲道: 「也許久澤小姐已經回來了,只是因為什麼事情沒能及時聯繫你呢?」
空氣一瞬間的凝滯,國木田獨步的滑鼠一頓,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在不經意間踩了雷。
他立刻就要開口補救: 「抱歉,我的意思是……」
「在說什麼呢,春理醬當然會第一時間來聯繫我啊。」
陰柔的語調打斷了他未完的話語。
太宰治將報紙隨手扔在一旁,懶洋洋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單手撫上無名指根的雲戒,眯起眼睛朝國木田獨步笑道:
「她當然會第一時間來聯繫我哦。」
他固執地重複了一遍,摩挲戒指的指尖泛白,語氣卻放得更輕, 「只要春理醬回來,就算不是出現在我的身邊,不管有什麼原因,她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讓我知道,你不會懂的,國木田君。」
是是是,他不懂,他又不是戀愛腦。
國木田獨步心底疲憊地嘆息一聲,不再說話了。
他重新將注意力回到電腦屏幕里失蹤案的文件上,滑鼠滾輪翻動,認真閱讀著調查到的資料,卻在下一刻,表情逐漸凝重了起來。
「太宰……」
鏡片上倒映著一行規整文字,他張了張口,低低呢喃出搭檔的名字,隨後猛地轉過頭來。
「快來看看啊你這傢伙,這次的委託人,好像和久澤小姐有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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