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裹著毯子站了起來,起身去樓上換套衣服,順帶將地板上被撕碎的衣服撿了起來,在路過二樓主臥時他緊張兮兮的跑了過去,關上側臥的門他才稍微的放下心來。
這一晚和顧藍聊了許多,但他始終無法正面直視謝斯年,哪怕顧藍將對方形容的有多天花亂墜,謝斯年對他造成的那些傷害都是實打實。
昨晚哪種直擊心靈的恐懼他再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沈稚只想儘早結束今天的拍攝回A市裴時的懷裡。
換完衣服,沈稚彎下腰打開行李箱,從夾層裡面拿出一盒藥片,拆開了兩片,乾巴巴的咽了下去。
他現在吃的藥片,是用來緩解焦慮恐慌的,唯一的副作用是會無自主的掉眼淚,沈稚突然很慶幸自己出門帶上了這個,不然自己一整天估計會陷入某種焦慮狂躁的狀態里。
將藥片放好後,沈稚站起來的瞬間身體恍惚了一下,好在他半跪在地板上,等緩過了藥勁來,他才慢慢站起來,往床上的方向一點一點挪。
整個身子陷進柔軟的床墊,他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臉上。
過了一會,被子裡傳來壓抑的哭聲。
走廊深處書房的門緊緊關閉著。
謝斯年坐在辦公桌前,衣服還是昨晚的西裝沒換過,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屏幕,裡面投放著的視頻赫然是側臥的視角,耳邊傳來沈稚的哭聲,聽的他很煩躁,他摘掉耳機。
想玩弄沈稚的心思消散,只剩下滿心的煩躁以及不耐煩。
他的視線移到桌子上的相框,是他和沈稚的結婚照,十八歲的沈稚還很青澀稚嫩,臉上還有嬰兒肥,小鳥依人滿眼愛意的依偎在自己懷裡,在過去的十年裡他不止一次在想哪會的沈稚到底去了哪裡,哪個滿心滿眼只有自己的沈稚到底去了哪裡。
現在的沈稚讓他覺得很陌生,不,準確來說是十年前的沈稚讓他覺得很陌生。
謝斯年和沈稚第一次見面是在十五年前,哪會沈稚才十五歲,穿著舞蹈服站在台上致謝,少年的腰跟青蔥似的,謝斯年幾乎是一眼萬年,他哪會是班裡成績吊車尾的學生,為了能和沈稚一個班,他努力學習,終於和沈稚一個班了。
可他沒想到沈稚有一個竹馬竹馬的男友,謝斯年不願意奪人所好,更何況他看的出沈稚很愛哪個男人,他默默的守護在沈稚身後三年。
直到三年後,沈稚因為賽車出了嚴重事故,那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站在對方面前,少年的頭上纏著白紗布,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眼睛亮了起來,是他從來沒見過的眼神。
後面他們順理成章的站一起,謝斯年從來沒有去過問哪個竹馬男人去了哪裡,他只知道他愛了三年的少年居然為了他私奔,並且在謝氏危難關頭願意傾盡所有幫助他度過所有難關。
謝氏穩固了下來之後,謝斯年迫不及待的帶著沈稚去了歐洲舉行盛大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