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江顧不會被人奪舍了吧?我認識他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他做這種荒唐事。」那人眯起了眼睛,發出了聲冷笑, 「呵, 就為了那隻神鳶鮫。」
一團黑影盤旋在他對面,扭曲凝聚成了個青年的模樣, 他面色青白, 眼周一遭濃郁的黑, 陰森的看向他, 「要不是我跑得快,元神就被打散了,江林,你可沒說跟那小孩兒在一起的人是江七。」
要知道對方是江顧,給他多少好處他都不會觸這個霉頭。
「我沒說嗎?」江林支著頭笑, 「真是不好意思。」
「你——」對面那人一拍桌子就要發怒, 卻被突然出現的手掌按住肩膀壓了下來。
他轉頭,便看見了個人形傀儡。
「周修遠, 你都死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沉不住氣。」江林端起酒來抿了一口, 笑著擺擺手示意傀儡將人鬆開, 「別生氣,你要是不手欠去摸那小畜生也不會暴露。」
「我只是看他那身皮囊很好。」周修遠咬牙道:「我都沒認出他是朝龍秘境裡的那個小畜生。」
「當了鬼修連帶著眼神都不好使了。」江林那雙狹長的狐狸眼眯了起來,「我費了這麼大力氣才在朝龍秘境湊齊你的元神,真讓人失望。」
「少在這裡居功。」周修遠不屑道:「江顧殺了我讓我元神潰散, 若不是我祖父留給我的聚神卷, 你以為湊齊碎裂的元神就能讓我復活?」
「這可就翻臉不認人了,除了我誰還記得去救你?周家人嗎?」江林故作傷心地拿摺扇掩住了半張臉, 「還是你那早就死透的道侶?」
「你——」周修遠對他怒目而視,又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我已經答應供你差遣百年,你不用拿這個來激我,我也並非不想出力,只是我剛做鬼修,實力太低,對上現在的江顧根本沒有勝算,方才在街上我甚至都沒察覺到是他。」
「你就算實力全盛照樣沒有勝算。」江林轉頭去看窗戶外的煙花,「真吵。」
周修遠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還要做什麼趕緊說。」
「那香下上了?」江林問。
「自然,我親眼見他吸進去了一口。」周修遠向來不喜歡用這些陰損的招數,但如今他說了也不算,只能忍氣吞聲道:「這東西下給神鳶鮫能有什麼用處,我看江顧給他洗了。」
「吸進去的可洗不掉。」江林懶洋洋地靠在了坐下的傀儡身上,那扇子撓了撓他的下巴,「裡面有狐族特製的魅香,裡面加了我的精魂,十二個時辰後毒發他自會尋來,從此以後便只認我為主,對不對秦峙?」
那傀儡青年垂眸跪在他身邊,順從地依著扇子的力道湊上去,被他拍了拍臉後想要靠近。
「費這麼多功夫,何不乾脆將神鳶鮫的身份宣揚出去?」周修遠沉聲道:「屆時任江顧再厲害,也護不住神鳶鮫。」
「上次同江顧一戰讓我療傷至今才恢復,一個江顧就夠難對付的了,倘若宣揚出去,周林幾家那些人哪個比江顧簡單?」江林拿著扇子將黏著他的嚴俊抵開,臉上閃過一抹狠色,「再說你根本不了解江顧,如果他察覺到自己護不住神鳶鮫,一定會果斷放棄提前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