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於修士而言何止是只多一條命——江顧垂眼看向手腕,卻並未感到欣喜。
天地間自有其平衡之道,這個神器效用如此之大,那相對應消耗的代價必然不會小,只是他如今並無任何修為,顯然它消耗的不是靈氣,那它消耗的是什麼?
在缺損的元神面前修補成形之後,江顧強行制止了墨玉鐲,周圍的靈氣一點一滴逐漸湧入體內,江顧抬頭看向那座破損的神像。
雖然這神器讓他覺得不安,但並不能否認這是個能救命的好東西,他得想個辦法將這座神像帶走。
與此同時,陽華宗,疏影峰。
衛風腰間掛著兩個靈寵袋,正解開第三個靈寵袋,誠邀被阻斷經脈的曲豐羽進去,「你相信我,這裡面除了有點黑,很安全的。」
「修士如果進了靈寵袋便會徹底失去對外界的感知,也無法吸收靈氣,如果拿著袋子的人不主動解開,這輩子就會被困在裡面。」曲豐羽無語地看著他,「你跟我說它安全?」
「啊?」衛風一臉震驚,顯然是不知道。
他要不是實在怕黑,是很樂意待在靈寵袋天天掛在江顧身上的。
曲豐羽指著他腰間的那兩個袋子,「別告訴我鄔和致在裡面。」
「他病懨懨的又打不過我。」衛風嘚瑟道:「解拂雪也在裡面。」
「別廢話了,先離開這裡再說。」曲豐羽拽著他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扣住肩膀猛地往後撤了一步。
劍光擦著曲豐羽的發梢閃過,地面留下了道深深的裂痕。
在衛風印象中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沈庾信,此刻正面容陰沉地擋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向曲豐羽,「豐羽,你要去哪裡?」
「你不要一錯再錯了!」曲豐羽壓抑著怒氣,「你現在收手,我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覆水難收,事情發生了便是發生了,你若當真對我沒有半分情意,那晚為何會有回應?」沈庾信面上閃過一抹狠色,「路真儀不過和你有名無實,鄔和致如今離死也不遠了,難道還輪不到我嗎?」
「沈庾信!」曲豐羽氣得面色通紅。
衛風站在她身後,震驚於他們之間複雜的關係,甚至有點想把靈寵袋裡的鄔和致一塊放出來,看看他這便宜小姨到底要選誰。
他聽得津津有味,正想幸災樂禍點頭表示贊同,便聽那沈庾信道:「你若對我沒有半分愛意,如何情難自禁吻我!?我不信那歡夢香真能操控你至此!」
咔嚓——
天邊一片閃電撕裂蒼穹。
衛風面色倏然空白。
在清涼村里,在夜深人靜的黑暗中,他緩緩湊近江顧,在疼痛中試探著舔舐師父的柔軟微涼的嘴唇,他想念之前渡氣時那美妙的觸感,於是貪婪地想要重溫。
起初只是輕微短暫的觸碰,漸漸地便愈發不滿足,他扣住江顧的下巴,強行抵開唇齒深入其中,在疼痛和模糊的血肉里和師父糾纏在一起,汲取著他胸腔中的空氣,看著師父那張蒼白的俊臉浮現出淺淡的緋色……最後才心滿意足地依偎進師父的懷中,仿佛和師父變得更加親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