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顧瞳孔驟縮,催動全身靈力於腳下御劍而飛,他的身形在法相面前小如蚊蟻,然而卻找不到機會逃跑,衛風化作霧氣時隱時現,也遲遲突破不了風無九一那無處不在的陣法。
「師父,是封閉結界!」衛風大喊了一聲,在那長鐧砸來時縱身一躲,卻險些被刮去一層皮,關鍵時刻江顧拽了他一把,堪堪躲過。
「江顧,我勸你別掙扎了。」風無九一嗤笑,「若不是我得活著帶你回去,你早在我手下死了千百回了。」
江顧呼吸不穩,他死死扶住衛風的後背,周身被風無九一的威壓壓得不能動彈,他如今的修為只有大乘大圓滿,衛風更是失了心臟和元丹無法久戰,實力便大打折扣,而風無九一真正展現出來的實力已有金仙境……他們幾乎毫無勝算。
但他並不打算就這樣束手就擒。
他鬆開衛風,提劍徑直衝向了法相之中的風無九一。
「敬酒不吃吃罰酒!」風無九一哼笑,「雖說要活的,你太弱我不小心將你按死了又能如何!」
法相手中的長鐧劈天蓋地砸下,靈力帶起的波動凝聚成了風暴席捲而過,飛沙走石中氣溫驟降,根本無法呼吸。
「師父!」衛風化作霧氣將江顧整個人都裹挾在了身體之中。
江顧卻沒有絲毫退意,他祭出墨玉鐲,將鐲子放在了那神像的心口,而後整個人連帶著變成了霧氣的衛風化作流光鑽入了那破損的石像中,已經出現了裂痕的赤雪劍化作了石劍出現在了神像手中。
不用江顧說,衛風將鋒利的龍綃盡數纏在了石劍上,徑直抵住了風無九一法相的一擊。
江顧操控著石像猶如自己的身體,他長劍在手中一轉一別,另一掌直接拍在了地面起陣,通天的陣法泛著墨綠色的光澤,隱隱與神像心臟中的墨玉鐲相呼應,墨玉鐲本能療養元神,靈力柔和無害,風無九一的法相有一瞬間的遲滯,卻變成了他致命地缺陷。
「衛風!」江顧厲喝了一聲。
裹挾在他身體上的霧氣倏然鑽了出去,衛風抬手扣住了腳腕上的三葉竹鐐銬,狠狠往下一擰,整個人瞬間化作了猙獰可怖的怪物原形,比江顧在籠中和靈泉中看見的體型大十倍有餘,他嘶吼著上前,鬼紋如霧氣瞬間湮沒了風無九一的法相,原本純淨明亮的法相被侵染上了黑色。
江顧將全部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灌注到了石劍上,在風無九一的法相大怒,抵擋衛風的撕咬時,周身法陣攢動,一躍而起雙手執劍,徑直穿透了法相中隱藏著的風無九一原身。
寬大的石劍幾乎劈開了風無九一的身體,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反擊,然而衛風的鬼紋將他包裹得密不透風,霧氣貼合在他的每處經絡讓他動彈不能,可即便如此,江顧手中的石劍也開始止不住地震顫裂開。
他死死咬住牙沒有鬆開握劍的手,七竅開始緩緩往外滲血,虎口盡裂,江顧甚至聽見了自己的經脈和骨頭一截一截斷裂的清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