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立馬不說話了,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面上是滿臉愧疚自責。
但他眼尖地瞥見了江顧的耳朵泛起了淺淡的緋色,眼睛頓時一亮,被抓現行的苦悶瞬間煙消雲散。
奈何江顧周身氣壓太低,他也不敢太過造次,只能不舍地抽出了胳膊,在洞中自己找了處離江顧遠些的地方,自覺地跪下來面壁思過去了。
山洞中的木柴逐漸化作了灰燼,火苗漸漸止歇,熹微的晨光透過山洞的縫隙灑了進來。
江顧身上的外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些太嚴重的地方,後腰和肩背處還在緩慢地癒合,不過他已經可以勉強扶著洞壁站起身來。
「師父!」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衛風猛地轉頭便想起身,結果被江顧一個冷厲的眼神制止在了原地。
他垂頭喪氣地跪好,只是換了個方向面對著江顧,不放心道:「師父你慢些走,大腿上的傷口那麼深——」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立馬心虛地閉上了嘴,眼睛卻像黏在了江顧身上,生怕他將自己摔了。
江顧被他看得心頭火起,沉聲道:「再看將你的眼睛挖了。」
說完這話,兩人齊齊陷入了沉默,顯然是想起了記憶幻境中某個人被生挖掉雙眼的往事。
衛風低聲道:「師父挖我就給。」
「……」江顧懶得搭理他,走到洞口掀開那擋風的法寶,將他貼得亂七八糟的匿息符又重新更換了位置。
衛風到底沉不住氣,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洞口,去幫江顧貼符,他仗著自己比江顧高些,從他背後伸長了胳膊,將最高處的符揭下來,眼巴巴地遞給他,另一隻手還虛虛地扶著江顧的腰,生怕他摔了。
「貼正,與旁邊的齊平。」江顧冷聲道。
衛風立馬乖乖照做。
趁他貼符的功夫,江顧轉頭看向周圍的環境,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個巴掌大的羅盤,眯起眼睛看向頭頂的太陽,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些衛風看不懂的法器,竟開始推演起來。
衛風看不懂,越看越迷糊,只能悄悄地記。
「若他日再遇到這種情況,法力全失,無法辨別方位,便用此推演定位之法。」江顧可以放慢了動作教他,「但這個算法偏差較大。」
他演示完,見衛風聽得認真,又換了一種較為耗費時間的推演之術,「這種需要藉助血液,但耗時較長過程複雜,時間緊迫的情況下並不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