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背後,數不清的白骨闕闕主的分靈全都匯聚在一起,和白無收一樣,緩緩地凝聚進了她的身體,白羿的修為飛漲,竟一躍到了大羅境,而未有任何雷劫。
白羿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凝聚出的骨劍,抬手接住。
「千年前,我曾有一主,他拼死救下我的本體劍身後,我們便失散再也未見,我被望月控制多年,已經記不起他是誰,我為此耿耿於懷多年……但見到你後,我卻意識到他自始至終也只是想讓我活下去而已,他是誰已經不再重要了。」
「白羿,以後為自己而活吧。」
白無收的聲音消失不見,骨殿重新歸於寂靜。
白羿拿著骨劍,看向後問心。
「一念破執障,一念成無我。」後問心雙手合十,對她行了個佛禮,「白施主,恭喜突破。」
寂寂千年,分靈數萬,從白羿拔地而出自成人身時,白無收就已經自由了。
白羿恍惚間明白過來,微微頷首:「我們去煙雨台。」
與此同時,望月大陸十樓各部附近。
被分散開的每一重境中都充斥著茫茫白霧,這霧氣中有靈氣也有濁氣,與天地之氣渾然一體,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白霧的本體,大大小小的飛舟穿過水脈,從境中緩緩飛出,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最近的匿息陣法中,長劍直指望月十樓。
林飛白和扈驚塵看見了平澤的飛舟,交換過暗號之後,帶著他們直奔死樓而去。
第一聲廝殺總是無聲無息,劍光閃過,血灑滿了白衣。
倘若從高空俯瞰,便能看見以煙雨台為中心的十樓附近忽然出現了數不清的修士,他們如同不計其數的螞蟻,慢慢地開始蠶食離自己最近的龐然大物,從未體驗過的濃郁靈氣,數不清的雄厚靈脈,隨處看見的上古神殿,數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物和資源……這一切都讓平澤修士精神大振。
資源越多,靈力越豐厚,便意味著離飛升越近,如此大的誘惑在前,沒有修士願意打道回府,畢竟平澤已經萬年都沒有修士成功飛升了。
平澤修士打了個出其不意,待消息傳到煙雨台,十樓中已經有半數陸續陷落。
煙雨台。
「陰陽、乾坤、生死六樓已經全都被平澤修士占領,我們正在查他們是如何破開界鄉進來的。」聶老道,「此事與江顧脫不了干係。」
「這幾樓的樓主,溫自衡早已隕落,鄔和致不知所蹤,昨日閻淮安和謝成蓮的魂燈也已經滅了,至於剩下的幾樓,宋時峻的順逆樓里全都是些老弱婦孺,虛實樓那群只知道研究陣法的呆子更不用指望……平澤明顯有備而來。」火閣閣主火熾道,「我們再不動手,平澤這群人就要蹬鼻子上臉了。」
木閣閣主木保卻道:「雷、風、土三閣閣主和大部分修士都隨台主去了沉曜,金閣因為五年前的叛亂至今人數稀少,天地閣更不必說,小公子現在都還沒有蹤跡,就剩下的水、木、火三閣,同這麼多平澤修士對上,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