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紹南一張一張看著,大致數了一下,有十來個人,最後一張才是姜凡,姜凡這張照片很樸素,穿一件灰藍色衛衣,頭髮柔軟蓬鬆,笑得很乖,全然不是費德明所說的乖戾,「都是嗎?」易紹南問。
費德明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拍了拍衣襟,「前面那些人我都解決了。」
提到這些,費德明十分頭痛,「這個姜凡,不知使了什麼法子,讓澤州對他非常縱容,難除——」
他說這句話時,忽然抬起眼眸,對上易紹南的視線,「不行你上,價錢好談。」
這是要易紹南以身犯險了,爬到陸澤州床上去,易紹眼裡沒有懼意,低頭笑起來,風淡雲輕道:「行啊,但我不想那麼早死,」他聳了聳肩,故作害怕,「阮熠冬下回生氣就不止砸花瓶了。」
費德明思忖著,想到他查過的一些事,一個大四肄業的年輕人,在學校天天打架找事,最後被校方差點勒令退學,是易紹南那個再婚的爹來學校求情,才給他頒發了肄業證書。
瞎跑過幾天外賣,幹過咖啡師,氣到店長被扣工資,又跑去高速公路收費站做事,一個看似普通不能再普通的Omega,後來竟然把喬勇差點兒乾死,截了喬勇的貨不說,還轉手賣給費德明的手下。
助手之前還問費德明:「要見嗎?」
費德明平常不過問這些小事,是助手拿來一張照片,隨手放在桌子上,費德明才注意到易紹南的長相,立刻要求見到易紹南。
一個nobody,長得有幾分像阮熠冬,死了也不足為惜,挺好。
很明顯,易紹南並不上當,但他沒有把話說死,「我需要一些時間。」
「嗯?」費德明翹著二郎腿,眉梢間有淡淡的笑意。
如果易紹南不同意,他們之間的談判就止步於此,費德明不願意強人所難,容易有隱患,這個虧他已經吃過了——之前有Omega答應得好好的,一旦爬上陸澤州的床,就要翻身做主人。
易紹南拿起姜凡的照片,這才注意到相片左下角有輕微的鋼印,翻過來一看,是一串日期,距離現在已經有三年了,而其他照片日期最多相隔不超過一年,也就是說陸澤州每年都在換人,姜凡跟他的時間最長,怪不得費德明這樣恨姜凡。
「只要除掉姜凡就行了是吧?」易紹南問,「不管用什麼方法。」
費德明點頭。
易紹南將照片收攏,重新放回到牛皮紙袋中,「辦法我有,但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