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我得了解一下你老闆的喜好。」易紹南靠坐在辦工作桌前,氣定神閒。
費德明眼裡閃現戒備,聽見易紹南繼續說:「別誤會,我雖愛財,也很惜命,」費德明複雜的目光淡了下去,「澤州一般不讓人跟,好多事他都自己去辦。」
看來陸澤州冷落費德明很長一段時間了。
易紹南想了想,朝費德明走近了一些,稍微彎著腰,帶著恰到好處的馴服感:「我得事先聲明,我不好陸澤州這一口,他再有錢,畢竟成家了,我還沒結婚呢,」他笑了笑,年輕的臉龐寫滿無所謂,和對花花世界的眷戀,「但幫你除掉姜凡,我做得到,不僅如此,還能讓你重新回到以前的位置。」
這句話簡直撞到費德明心坎上了,但他也是個老狐狸,「你要什麼。」
「——我要財務自由,畢竟是這麼大的事兒。」易紹南悠悠地說。
費德明同意了。
就這樣,易紹南有了更多理由待在費德明身邊,陸澤州的確不將費德明帶在身邊,但出席任何活動都會讓費德明遠遠地跟著,只有芝麻大點兒的事兒才會找上費德明,什麼毛衣穿著薅脖子,難受得要死;什麼胃痛,要人餵藥;還有他發完火兒,要費德明收拾滿屋子的狼藉。
費德明一面擔心他主子擔心的要死,一面又恨姜凡天天在陸澤州身旁吹耳旁風,挑撥離間。
這天,費德明來接陸澤州出席一場剪彩儀式,姜凡在二樓幫陸澤州挑領帶,「這條太花哨了,這條也不好,」他翻著衣帽間,最後抱出一堆領帶出來,全扔在沙發上,再挑出幾條放在陸澤州衣領間比對,「就這個吧——」他眼睛亮了亮,將那條暗藍色的領帶留下了。
但姜凡手上還有一條,拿著占手,瞧見費德明也在,他索性扔給費德明,領帶撲到費德明臉上,費德明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很快就握住領帶,最後什麼都沒說。
陸澤州哪顧得上這些小事,只忙著看手機,任由姜凡幫他系領帶,還說:「快點兒,寶貝。」
姜凡的得意簡直要溢出來了,像個花蝴蝶圍著陸澤州,根本不把費德明當人看,「你先出去吧。」
一般這種難堪的時刻,易紹南都裝作沒看見,畢竟要想人前顯貴,人後不知道要怎樣遭罪,誰樂意讓旁人看見。易紹南最近頭髮長了,都快遮住眼睛了,他也不去剪,還經常不洗臉,整個人看上去挺頹廢的,不過費德明倒是滿意,覺得易紹南識趣。
剪彩儀式結束得很快,陸澤州去了後台貴賓室換衣服,易紹南就站在門外,聽見裡面傳來驚天動地的聲響,接著,陸澤州開始罵人:「離婚?老子給阮家掙那麼多錢,怎麼離?!真特麼見鬼了——」
費德明斟酌著措辭:「姜凡說現在挺沒名沒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