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過來添茶水,陸澤州問朋友喝什麼,「威士忌還是啤酒?」
「檸檬水就行。」
「酒都不喝了——」陸澤州皺眉,繼續翻閱著菜單,「那我來一杯山楂拿鐵。」
「好的。」服務生應聲。
這個時間點,散客席位的人並不多,顯得周圍有點空曠,也有可能是兩個人太久沒見面了,陸澤州不自覺笑了笑,目光有些耐人尋味,注意到杜承業左手戴上了婚戒,「可以啊,什麼時候的事兒?」
檸檬水上來了,跟山楂拿鐵放在同一個托盤,最終穩穩地放置於桌面。
杜承業笑了笑,從包里掏出一個紅盒,推到陸澤州面前,含蓄地賠禮:「喜糖。」
「切,」陸澤州淡淡地哼笑著,似乎並不領情,是看到杜承業拿出手機,屏幕里出現一個熟睡的嬰兒,他才懶懶地抬起眼皮,問:「我又升輩分兒了?」
杜承業說:「我兒子,八個月。」
「叫什麼名字。」陸澤州難得這樣有耐心,繼續放大照片,用手指戳了戳嬰兒的臉,兀自笑著。
「還沒定,」杜承業喝了一口茶水,他面容沉靜而英挺,看上去比陸澤州成熟,其實他只不過比陸澤州大兩歲,可能是成家比較早,承擔的東西更多了,「老爺子定了『德』字輩,後面那個字還沒取。」
「老爺子?」陸澤州捏住山楂拿鐵杯口的木串,上面串著薄薄的山楂切片,「你丈人?」
杜承業點頭。
陸澤州抿了一口咖啡,輕微讚許著,好像覺得味道不錯,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德』也太土了吧,再怎麼著,也得叫個『霹靂』——」
這話一說,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將方才凝滯的氣氛一掃而空。
有關杜承業的事情,陸澤州早有耳聞,聽說杜承業的妻子是他上級的獨生Omega,性格安靜、家教良好,若討論家世,那也是正兒八經的書香門第,畢竟丈母娘也在大學裡邊教書。這樣的家庭穩妥,適合成家,也不可避免的十分傳統。
杜承業看著他,眼角帶著很淡柔光,「剩下那個字你來取。」
陸澤州忽然沉默了。
半晌,陸澤州才提起另一樁事,「現在家裡我說了算。」
「我知道。」杜承業聲音很輕,接著,他慢慢往後靠,手臂擱在沙發扶手上,沉默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