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葵氣息若有若無,每當察覺劉司銘稍有鬆懈,就會釋放得更多更濃郁,纏綿而不覺得膩味,像雨天躲在木屋裡升起爐火,寂靜燃燒著松木,任由松果發出輕微噼啪聲。輕盈又轟然。
閃電,風聲,廊檐下隨風搖曳的風鈴,統統見證著此刻的淪陷。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
劉司銘不知道怎麼才能讓阮熠冬才能舒服一點,阮熠冬高估了自己承受疼痛的能力。
反正劉司銘進去的時候,阮熠冬有點難受,很痛,感覺自己想要被撕裂了一樣,他仰著頭,視線是倒著看向窗外的,雨水還在沖刷玻璃窗,竹林搖曳,混著水汽和風聲,將窗外染成一塊翡翠綠石,上面是嶙峋的紋路,滑下來,再繼續砸過來,融成一道細軟的水流,模糊視線。
雪鬆氣息包裹著他,凜冽的信息素被滾燙地散發出來,像是大雪溫柔到了極致,來了——來了——那道滾燙的熱流,他戰慄著,渾身雞皮疙瘩直起,腳背不自覺弓起,甚至用膝蓋抵住劉司銘,仿佛在跟他抗爭,劉司銘抱著他吻了一會兒,用溫熱的臉頰貼住他,「我叫劉司銘,一個狙擊手。」他繼續吻著阮熠冬,語氣很虔誠,「今年28,還沒成家。」
他說『成家』兩個字時,阮熠冬不合時宜地笑了一下,Alpha這是在向他莊重地許諾嗎。
好土。哈哈哈。
阮熠冬此刻還不知道面前這個Alpha,是基地首屈一指技術骨幹,將來的上校,有著卓越作戰能力,肩上擔著無限榮耀。短暫地熱意過後,阮熠冬又不自覺做冷,他本能地蜷縮在劉司銘懷裡,聲音在打顫:「我知道你的名字,衣服上有寫。」
劉司銘吻他的手背,問他叫什麼名字。
「我叫——」阮熠冬遲疑了一下,沒有告訴劉司銘自己的姓氏,「熠冬。」
「怎麼寫。」劉司銘攤開手掌。
阮熠冬在他手心畫了個太陽,「就是冬天發光的太陽。」
「你哪一年的。」劉司銘接著問。
阮熠冬直接說:「我21。」
劉司銘將他摟在懷裡,「這么小啊……」他比熠冬整整大了七歲。
過了一會兒,劉司銘接著問:「還在念書嗎。」
阮熠冬說自己還在上大三,這次是實習出來寫生,誤入他們的陷進,這些劉司銘都知道,初次救他下來的時候,就讓戰友問了他的身份,阮熠冬在本子上寫得清清楚楚。
他只是想聽見這些話從阮熠冬嘴裡說出來而已。
大雨過後,風聲小了點,一夜寂靜,兩個人在黑夜中親吻,吻得快要窒息,才肯鬆開彼此。劉司銘想起加入基地時的宣誓:無論何時何地,因何種原因,永遠不背叛基地,不背叛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