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模糊了劉司銘的視線,他看到一個瘦削的Omega推開車門,白襯衫束在西褲中,矜貴又疏離的模樣,保鏢站在一旁幫忙撐傘,Omega低聲說了什麼,接過那把黑色雨傘,朝劉司銘走了過來。
兩個人站到屋檐下躲雨,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阮熠冬用微紅的眼睛看向劉司銘:「司銘。」
劉司銘側過臉,眼神很乾淨,像阮熠冬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慌忙收回了視線。
良久,劉司銘聽到一句哽咽的『對不起』,他再也控制不住地把阮熠冬抱在懷裡,像以前兩個耳鬢廝磨時,習慣性地按住他的後背,阮熠冬的呼吸漸漸變得凌亂,整個人一抽一抽的,要推開劉司銘,劉司銘痛楚地收緊手臂,仿佛在無聲地哀求他別走。
「東西你收到了吧,」阮熠冬吸了吸鼻子,「我就是這麼隨便的一個人……」
「我不在乎。」劉司銘說。
那都是認識劉司銘以前的事了,他只當阮熠冬以前愛玩兒,他相信熠冬是愛他的,兩個人親也親了,睡也睡了,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真了。
阮熠冬緩慢地推開了劉司銘的手,整個人在發抖,「我們分手吧。」他還說:「我今天就是來說這件事。」劉司銘看著他,說他需要一個理由。
理由。要什麼理由才能騙過劉司銘。阮熠冬目光潮濕,卻帶著凜冽的決然:「我不愛你了,我沒想那麼長遠——」
噢!終於說出來了。原來不是怪劉司銘不夠有錢,給不了阮熠冬想要的;也不是因為捨不得家人,而是他不愛了。劉司銘沒有辯解就同意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分手場面比管家預料得要順利,阮熠冬回到了車上,整個人開始打顫,先是無聲地啜泣,喘不過氣來,緊接著開始乾嘔,像是要窒息了一樣。管家的手機在震,是陸澤州,問他們在哪兒。
車廂內迴蕩著劇烈咳嗽聲,管家看了阮熠冬一眼,回復道:「在回去的路上。」
「直接來我家,伯父也在。」陸澤州交代。
管家原以為阮熠冬已經平復情緒,誰料他突然搶過電話,歇斯底里:「你滿意了嗎?!你滿意了沒有!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會放過我?!」
「冬冬——」陸澤州剛要說什麼,阮熠冬粗暴地掛了電話,將手機直接從車窗外扔了出去。
他現在如同行屍走肉,去哪裡都無所謂,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從陸澤州找到了他們當時的性/愛視頻,讓阮拊膺出面,以劉司銘的前程和他母親為要挾,阮熠冬就徹底看清陸澤州的為人了。也許當初他是有那麼一些真心,但那也抵不住陸澤州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能夠不擇手段的人。要不然他怎麼能上位?想想自己從前真是天真。
車子很快抵達陸澤州的住處,管家說是最近剛買的別墅,將來作為他們的婚房,阮熠冬跟在一群人後面,聽著設計師介紹設計理念、收納空間布置,忍不住一陣又一陣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