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我又沒損失,那晚你弄得我挺爽的,而且我也弄你了,論占便宜你一半我一半唄,沒什麼可計較的。」
一兩分鐘沒人吭聲。
梁星灼看起來灑脫無所謂,實則被拖鞋包裹的腳趾已經摳出三室一廳了。
話都說出去了,眼下再尷尬、頭皮再發麻也要硬撐住,否則周歸與都在那裡色慾薰心了,明里暗裡表明那晚只是自己欲望上頭一時衝動了,他還在這裡難為情過去難為情過來,顯得他也太遜了吧!
呵呵……色慾薰心……這話說的,那他還喝斷片了,還喝的壯陽酒!他難道不比周歸與理直氣壯嗎?難道他還有真情實感不成?
笑話!
他又不是同性戀!
周歸與這個同性戀都沒有,他能有?
他一點沒有!
梁星灼越想越理直氣壯,他看了眼自己沒吃完的飯,氣性上來,走回去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吃。
周歸與都吃飽了,他憑什麼餓肚子?
在奇怪的勝負欲趨勢下,梁星灼連口腔上顎燙破皮的痛感都拋諸腦後了,一口接一口,不僅把剩下的半碗飯吃了,還去廚房添了第二碗,坐下來繼續吃。
梁星灼剛要夾牛肉,周歸與站起來,把裝著牛肉的盤子端了起來。
梁星灼瞪他,氣沖沖地說:「幹嘛?不理人,肉也不給吃了啊。」
周歸與語氣沒有任何情緒:「有點冷了,重新給你盛碗熱的。」
額。
這體貼的,顯得他也太兇了。
但梁星灼還生氣呢,梁星灼是不會示弱的!
梁星灼眼神飄忽,故作冷酷,回他了一個:「哦。」
周歸與端著盤子進了廚房,沒兩分鐘,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燒牛肉。
牛肉比蘿蔔多。
梁星灼繼續進食,這次長教訓了,記得吹一吹再往嘴裡送。
周歸與沒有再接著吃的意思,拿起自己吃過的碗,仰頭兩三口把裡面剩的番茄雞蛋湯喝了,收筷子收碗,進廚房收拾灶台去了。
沉默寡言,埋頭苦幹,毫無怨言。
仿佛是上帝派來伺候梁星灼的忠僕。
梁星灼本來就心軟,周歸與這麼任罵任懟,任勞任怨的,他更不是滋味了,覺得自己過分。
同時心裡也堵得慌,隱隱委屈,又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麼。
畢竟周歸與從頭到尾都把姿態放得很低,跟他一直道歉,也坦誠。
挨罵的是周歸與,說難聽話的是他,被激怒,委屈的竟然還是他。
梁星灼單單這麼捋下來,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在欺負人。
他草草把飯吃完,把碗筷餐盤往廚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