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凡白聽見與她沒關係本來是開心的,可是夏思山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收回了手,謝凡白一愣,抽抽搭搭地問:「那你的手是怎麼了?」
她還想問,為什麼夏思山要把手抽回去,是不是討厭她了?
可她不敢,也沒有勇氣,也許朋友本就不是時時刻刻都搭著手的,謝凡白這樣安慰自己。
夏思山隨意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念想蟄伏下去,也對謝凡白所思所想一無所知,謊話張口就來:「昨天晚上在家裡不小心打碎了個玻璃杯。」
謝凡白小心翼翼地捧起夏思山的手左右看了看,好像確實不算嚴重,她這才安心,嘟囔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夏思山心中一動,裝作不在意地問了句:「那你擔不擔心我啊?」
謝凡白有些埋怨地看了夏思山一眼,「這叫什麼話,我當然關心你了,要是你不方便的話,我會幫你的。」
夏思山一向慣使右手,出拳回擋都是如此,所以傷在右手,她還在想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反正學校里的作業她一概不寫,都是管筠替她做的。
管筠:我打兩份工,老闆只給一份工錢,這有沒有道理,有沒有道理。
謝凡白信誓旦旦地跟夏思山保證:「我餵你。」
夏思山浮現幾分茫然,她一向是胸有成竹的,難得有這樣的時候,謝凡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一開心,就攬住了夏思山的肩膀,夏思山雖然不解其意,但謝凡白開心,她也跟著開心,兩人說說笑笑繼續收拾東西,對其他人的目光和議論聲全不在意。
夏思山從來都不在乎這些,聽見了也只當沒聽見,她心中自有一道聲音,而謝凡白是真的沒聽見,她一心撲在夏思山的傷和收拾東西上。
周遭一片安靜,只有夏思山恬淡的笑意,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是面向謝凡白,她都在笑。
謝凡白心安不少,早自習下課之後,謝凡白自告奮勇地要幫夏思山去接熱水,直飲機就在教室里,夏思山將自己的杯子遞給她,看著她起身之後,低下頭去回管筠的消息。
都是一些夏思山不用面對面就能解決的事情,管筠這個秘書當的稱職,夏思山想,既然管筠這麼盡心盡力,也許是應該給她漲工資了,畢竟高三的作業確實很廢腦子。
謝凡白經過林庭的桌子的時候,懷裡忽然被硬塞進來一個水杯,林庭比謝凡白要高出一個頭,俯視著她,自然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視,「給我也接一杯。」
語氣囂張至極。
謝凡白握緊手裡的水杯,一言不發地抱著林庭的水杯走向直飲機,她明明都已經習慣了,卻還是會覺得難過,甚至有一點點恨鐵不成鋼,夏思山就在她的旁邊,她還是沒有勇氣拒絕。
忽然一隻手伸到她懷裡,將林庭的水杯挑出來,夏思山拍了拍謝凡白的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