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你不開心可以和我說哦。」
郁印白心中一動。
他從未想過會有人會和他這樣說。
但一想想兩人通話不過三次,笛秋就能這樣說,可謂是花心小天道,花言巧語。
他沒說話。
「今天,你猜猜今天笛秋又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你絕對想不到。」笛秋說這話時多少帶點驕傲。
今天發生的事有綁架,差點被掐死,離開,樁樁件件放在常人身上早就崩潰了,笛秋還能如此平常地談論著,好像所有事情都沒辦法成為她的陰霾,沒心沒肺得讓人覺得可怕。
「何事?」郁印白皺起眉頭,問道。
「笛秋今天被人綁架了,這是笛秋第一次被人綁架哦。」
小天道的語音拔高,透著興奮。
綁架有什麼好興奮的?
笛秋積極樂觀的樣子像是絕境中照進來的那抹光,有些人會努力地抓住這抹光,而有些人則會升起想要摧毀的欲望,因為他們平等地恨著這世界上的一切,其中也包括光。
郁印白就是後者。
他恨透了天道還有所謂的法則。
「沒受傷?」
話語中透著幾分惡意,但笛秋沒有聽出來,她以為郁印白實在關心她,所以很是開心,有幾分小驕傲:「沒有哦,笛秋是小天道,怎麼會這麼容易受傷呢?」
「還有,笛秋又看到了氣運之子,他不知道怎麼也進去了,對了,他還擔心我被嚇到了。」
「氣運之子是大大的好人。」
郁印白勾唇,手指漸漸收緊,眸中泛著冰冷的光。
他壓住心底的情緒,問:「然後呢?」
笛秋對「白水」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她回答道:「後來啊,笛秋被帶去見一個魔族領主,那個人身上臭臭的,定是做了不少壞事。」
「道友你知道嗎?他一個大人居然還欺負小孩子,想讓笛秋跪下,後面還說要把笛秋丟去餵狗,但笛秋是小天道誒,怎麼能給人跪下,當時一道雷就這麼劈了下來。」
「笛秋看著他一臉肉疼地往外丟法寶,真是高興壞了,誰叫他欺負小孩子的。」
伴著笑聲,少女笑得像只小狐狸的樣子也浮現在郁印白的眼前。
玉石的亮光照在郁印白臉上,柔和了幾分。
笛秋說到這裡,忙閉上了嘴,一臉懊惱。
誒呀,她說禿嚕嘴了,怎麼把這種幸災樂禍的話也說出來了,這下道友會覺得她頑劣嗎?
在郁印白和在「白水」面前的笛秋很不相同。
在郁印白面前,笛秋看他的眼神中始終帶著懼怕,小爪子連帶著活潑的小性子都不得已收起來,只在觸及危險時才會亮出來。
但在「白水」,笛秋沒有顧忌,活潑熱烈開朗,像朵太陽花,有時候像只小狐狸,又像只小奶貓,每一面展現的都是真實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