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謝謝白道友。」
她伸出手,在幾盤糕點之間猶豫不定,最後還是將罪惡之手伸向桂花糕。
上面有小花花,可愛,就吃這個。
白流月看她那糾結樣,忍不住笑了。
笛秋聽到了笑聲,投去疑惑的目光,沒從白流月臉上看出什麼,很快拋之腦後。
管他呢,先吃。
好吃是好吃,就是吃起來更干一些,也粘嗓子。
喝點東西潤潤喉嚨。
就這樣,笛秋不知道喝了多少果酒,喝到眼神開始迷離起來,腦袋昏昏沉沉,不太清醒。
她托著下巴,眼皮耷拉著,看上去要睡著了一樣,面色酡紅。
白流月放下杯子,仿佛看到什麼好玩的,眸底溢出幾分邪氣。
他伸出手,在笛秋眼前晃了晃,小天道已經迷糊了,面前有東西在晃,她下意識抓住了。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就這樣被她抓到手中,白流月愣住了,手上溫度滾燙,他皺起眉頭,厭惡之色毫不遮掩。
笛秋反應遲鈍,根本沒有注意到對面之人有什麼不對勁。
她只知道她抓到的東西冰冰涼涼的,摸起來很舒服,她覺得臉好燙啊,於是她把他手壓在桌上,把臉貼過去。
不僅如此,還不怕死地蹭了蹭。
白流月面色鐵青,就是要把手抽出來,只聽小天道語調軟乎乎地呢喃道:「別動,好暈。」
簡直是得寸進尺,這讓他怎麼能忍。
更何況,他根本不是什麼浮光派白流月,而是魔尊郁印白。
他剛想抽出手,指尖碰到小天道的臉頰,軟乎乎的,一按便陷下去。
沒想到小天道即使變了個模樣,這臉上的肉倒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多。
郁印白輕嘖一聲,毫不留情抽出手,臉上寫滿嫌棄,看笛秋那迷糊不清的樣,氣不打一處來,沉聲道:「還記得我是誰嗎?」
墊在臉下的東西沒了,笛秋總算有了反應,那雙烏亮的眸子在緩慢聚焦中,待看清楚人影后,才慢吞吞答道:「白流月?」
「知道了?」郁印白輕笑一聲,嘴角掛著嘲諷。
沒認錯人,那還敢冒犯「他」,「他」和她就這麼熟嗎?
「嗯,知道。」笛秋反應慢慢的,露出乖巧的笑,那雙眸子水汪汪的,跟洗過的葡萄一樣,就像貓調皮搗蛋之後主動露出肚子讓人摸摸一樣,叫人都生不起氣來。
雖然它調皮搗蛋,但道歉是真心實意的。
笛秋的悲傷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她的注意力又在他的眼睛上,那雙黑色瞳孔在光的照射下,仿佛是在水中散開的墨點。
她似乎又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眸子亮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