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記不起這個人,也看不清這個人的臉,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而自己又將夢當真了。
只覺渾身猶如被抽乾了力氣般,格外的疲憊。
他緩緩閉上眼,不再言語。
醉須君見他如此心疼的不行,貼著他的頸項輕輕安撫著,手則搭在他的腰上按揉替他舒減酸疼。
這麼按了一會兒他才去看宗卷,記錄的事情極多,一件件看去時難免不適。
知道歲雲暮不舒服也沒捨得喚他,幫著他重新看了一遍宗卷。
只可惜,看了一遍後宗卷上並未出現與歲雲暮所說符合的人。
千年前是不塵山的大劫,入不塵山的人並不多,道門的人也未來過,只提過道門用信交談。
他又將捲軸往前頭拖了些,同時又去看歲雲暮,卻見他睜著眼也在看宗卷,有些無奈。
將宗卷收起擺在邊上,他才將人抱著跨坐在自己的懷中,而後才去吻他。
不過還未吻上,歲雲暮卻已經撇過頭去,似乎是不想要。
他並未在意,低頭在他的唇角落了一吻,「等明日再看吧,這會兒都夜半了,好嗎?」說著輕輕撫著他的背脊。
纖細的身子在他的手下綻放,燭火下更顯白淨,青絲散落將其遮掩,只隱約還能看出一些。
靠在他的肩頭,又去幫他按揉後腰。
歲雲暮也在他的動作下軟了身子,舒適的靠在他的懷中,眼眸半闔裡邊兒的不適散去了一些。
而後他又輕輕搖頭,嗓音暗啞喚他,「君和。」
「恩?」醉須君聽到他的喚動作又放柔了些,然後低頭去看他,見他就靠在自己的頸窩處,親昵的依附著自己。
他笑著貼上他的耳畔,輕輕吻了吻,然後才又道:「怎麼了?」
「君和。」歲雲暮沒有應聲只是又喚了一聲,隨後才抬起頭,看著他輕聲道:「若我有一日也死了,你將我的屍骨帶回來好嗎?」
此話一落醉須君只覺心頭一顫,他下意識將人抱緊,似乎只有這樣懷中的人才不會消失。
眼中神色暗沉,他緊緊貼在他的耳畔,這才輕嘆出聲,「胡說什麼,你馬上就能入先天境,又如何會死。」
不會死,他的微雲怎麼會死,千年都過來了,怎麼會死。
他緊緊地摟著他,好似要將他完全嵌入自己的懷中般,又道:「別說胡話好嗎?」
歲雲暮也在他的懷抱下仰起頭,雙手貼在他的胸膛,而後輕輕笑著應了一聲好,只是心底卻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