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好,死了就不會再去想這些事,想為何只有自己還活著,那時宗卷上也會記下他死的一日,就同各位師兄師姐們一樣。
此念想一出,他猛地想到了什麼,宗卷會記下每一個弟子的生平,連雙修之事都記了,那會不會見過什麼人也記了。
意識到這,他快速從醉須君的懷中掙脫出來,起身又去將宗卷給拿了過來,坐回床上。
「怎麼了?」醉須君見他又去看宗卷,先前因為這人胡說八道而慌亂的心思散了些,伸手將他連同宗卷都給撈到懷中。
見他不斷地在宗卷上翻找,不知是在找什麼。
沒再出聲,而是陪著他守在一側。
歲雲暮此時已經翻到了梅丹青的生平,上頭清晰記錄了梅丹青生於何時死於何時,後頭則是梅丹青自兒時在不塵山內的事,記錄了他何時練劍又是何時修煉,大小不一。
他快速在上頭又是一陣翻找,終於是其中看到了一段,那時梅丹青也才千餘歲。
只見上頭寫著,梅丹青於午後在三清殿外巧遇道者,三兩句後兩人便散,後帶歲微雲去釣龍蝦。
不過短短一句話卻是讓歲雲暮驚得渾身一顫,他將宗卷遞給醉須君,道:「那一日的夢是真的,我以為只是夢到了二師兄帶我去釣龍蝦,原來那時發生過,只是我記不得了。」
梅丹青只有千餘歲,那他也才五六歲,也難怪會不記得之前的事。
而他會覺得那個人熟悉,是因為他真的見過,可他現在還是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匆匆一瞥而已。
如今又突然夢到早已經記不得的事,難不成真是二師兄想告訴他什麼。
於是他又繼續往後翻,因為他一共夢到那個人兩回,第一回是在三清殿前,而第二回應該是梅丹青去腐蝕地的時候。
終於是在片刻後,他找到了梅丹青前往腐蝕地之前的記錄,同樣寫了與一名道者見過,而且當時兩人說了半刻鐘的話,之後梅丹青便前往腐蝕地,再回來只剩下一具屍軀。
所以那半刻鐘的話,說了什麼?
他不知道,同時丟下宗卷就要下床去,他要去梅丹青的住處,也許那兒會有線索。
不過人才起來就被抱了回去,這讓他有些不悅地皺起眉,然後看向醉須君。
「外頭下這麼大的雨,你要這樣出去?」醉須君說著看向他的身子,見他身上未著衣物,纖細的身形挨在他的懷中,膚色白皙還落了許多的吻痕。
一個個吻痕就像是雪地中開出來的梅花般,格外驚艷。
歲雲暮也注意到了,取過衣裳就要穿戴。
只是還沒穿上就被抱著躺了下去,同時感覺身上一沉這人已經壓了上來,下意識伸手去推他。
但隨即就被攥著迫使他十指相扣,雙足也緊緊挨在他的腰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