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有擔當?哪個有擔當的人隨口就是要跟人開房。
這人纏著他陰魂不散,實在招人厭煩。
但他有欠於段經元,不好當面跟人撕破臉,可再這樣下去,學生們靜不下心,排練效果一塌糊塗,演出的時候怎麼能讓家長心服口服。
得想個辦法讓段經元別再來煩他了。
「哼哼哼。」
段經元哼著小歌,一看表,五點了,比白時浸都積極,「下班了小助理,送你回家。」
白時浸把手上的工作收尾,問道:「你最近怎麼這麼善良?天天給我當司機親自送我回家?」
「我不僅是你的上司也是你哥啊,哥哥送弟弟回家,天經地義。」
「真的嗎?」白時浸無情拆穿,「你把我送回家後,順路去哪了?」
「少操心你哥的事。」
段經元拎起車鑰匙就走,「快點,再遲點就堵不到他了,本來就在躲我。」
白時浸瞧段經元真上心了,怕跟年年的賭約輸掉,試探性地問道:「你真喜歡上他了?」
「喜歡啊,長得好看還會吹笛子,雅,實在是雅!誰能不喜歡?」
白時浸慌了,「……你不會想跟他談戀愛吧?」
「談戀愛?」段經元自言自語,頓了片刻,「我沒想那麼多,第一次遇到這麼難搞的,你說我都不辭辛勞天天等他下課,就連他學生都給拿捏住了,但他至今沒讓我送他回家過,天天拒絕我,拒絕的理由還不重樣。」
白時浸說風涼話,「趁早放棄吧。」
「要是換了別人我就真不願意搭理了,」段經元笑道,「但札湛淮,我一定要睡到。」
「……」
段經元把白時浸送到樓下,人一下車,他踩上油門就走。
今天來得有些晚,學生已經下課了,段經元在教室沒找到老師,本以為白跑一趟,打算走的時候經過廳門,再次聽到了笛聲。
什麼叫緣分?這不就是嗎?
段經元腳步一頓,站在門外偷聽了一會,慢慢推開了門。
這麼大的歌劇院,會吹長笛的人很多,裡面可以是任何人,段經元一個粗人,自然是聽不出到底是誰在吹,但他的心臟砰砰亂跳,便十分確定站在台子上的人就是札湛淮。
他往舞台眺望過去。
札湛淮很喜歡穿中山裝,來找他幾次都是,一副古板書生的模樣,怎麼就能令人念念不忘。
笛聲悠揚響起,頭頂的燈光打在札湛淮的身上,他的身後似乎飄著煙霧,折射出迷離的金光。
曲調有些悲涼,如泣如訴。
段經元正聽得入神,札湛淮突然不吹了,安靜了。
「你他媽怎麼陰魂不散!我躲到這裡你也能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