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只覺得自己與這春萍說話,著實是有些費勁。
目光看向了外頭,直接將其他丫鬟們也叫了進來。
除了春萍之外,這外頭還有五個小丫鬟,年紀都在十四到十八之間,模樣比不得春萍嬌媚,但也相貌端正。
春萍看著其他丫鬟,心裡忍不住諷刺了一聲。
她是夫人派來的一等丫鬟,沒她開口,其他幾個小丫鬟也不敢胡來!
她們站成一排,只瞧著雲灼走到了那個平平無奇的行囊前,將那巨大又沉重的包裹拎在了桌子上,然後慢悠悠地打開。
只是打開之後,眾人一瞧,眼睛都直了!
那破爛醜陋的包裹裡頭,放著的竟然不是鍋碗瓢盆,反而都是些……財物!?
誰會將家財這般隨便亂擺著?!
厚厚一沓銀票被雲灼放在了一邊,剩下的都是些金銀珠寶。
她從裡頭扒拉了幾下,最終打開其中一個小匣子,從裡頭抓出了一小把金珠,明晃晃的擺在了那裡。
那金燦燦的顏色,將她那雙手襯得更加白皙耀眼。
「我初來乍到只怕使不動你們,便與你們直來直往為好,春萍聒噪無禮,當罰,掌嘴二十,扔出我的院子,你們誰願意來做?當然,若是不願我也不為難你們,這麼多的銀錢,也夠我在外頭另請幾個稱心如意的丫鬟了。」雲灼無比平靜。
她來時的穿著是瞧著樸素了些,但也只是避免財氣外露,引來些不法之徒罷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銀子夠,就沒有委屈是她該受的。
「奴婢來!」果然,有個粗粗壯壯的丫鬟站了出來。
膽色倒是不小,為了銀錢,敢得罪當家主母。
「你可想好了?春萍乃是夫人送來的,你若按我說的做,只怕夫人一怒之下便要賣了你的。」雲灼看她道。
「不怕大小姐笑話,奴婢是才進府沒幾日,年前一場大雪將屋子壓塌了,因沒錢修繕房舍,我爺奶和小妹都被凍死了,逼不得已才賣身為奴,比起被夫人嫌惡,奴婢覺得沒銀子才最可怕!若是我動了手,大小姐願意給些賞賜,那奴婢就是為了大小姐拼命都行!」
大不了,夫人將她轉賣了就是,她身契上寫明了的,便是轉賣也不賣不到骯髒地兒去,沒什麼好怕的。
這人說完,大步子便衝到春萍面前,一巴掌抽了過去。
她是干慣粗活的,力氣可不小,這一巴掌直接將春萍打懵,臉上瞬間便泛起了可怕的紅意。
「我是夫人派……」
「啪!」又是一巴掌,乾脆利落。
石頭一樣的手砸過去,春萍這張臉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很快便瞧不出原本模樣。
她身子嬌弱些,壓根反抗不得,而其他人,既不敢幫忙也不敢上前阻攔,只能眼睜睜瞧著這二十個巴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