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彼得的認知里,往往都是某類反派用來給自己的行為矯飾的藉口。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傑森說道,「問問格雷森我為什麼會坐在這裡。」
彼得看向了端著餐盤走過來的迪克,後者坐在了空位上,回答道:「他沒在開玩笑。這世界上的某個角落裡有個池子,只要我們能帶著伊諾克到達那裡,就可以……復活他。」
「什麼副作用都沒有?」彼得問道。
傑森說道:「當你有這種疑問的時候,就看看我。有什麼副作用報應在我身上了嗎?」
彼得不太確定,但他也陷入了沉默。
「……所以,我們今晚行動?」片刻後,彼得說道,「今晚就去把伊諾克挖出來?」
他這話一出,傑森和迪克反而是一愣。不是,你情況都還沒有完全搞清楚,就想著今晚立刻行動?
行動力要不要這麼強啊!
「我們見面的事情,你沒和任何人說吧?」迪克確認道。
「沒有。」彼得說道,「事實上……我這幾l天都很情緒低落,不想和任何人聯繫。」
他仿佛陷入了一個永無止盡的噩夢輪迴,無論是睜開眼還是閉上眼,那可怕的一幕總是會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地上演。
他忍不住一遍遍問自己,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當初為什麼不制止?還有沒有辦法能再一次回到過去?
就在他已經快要被折磨瘋了的時候,傑森和迪克找到他,告訴他這世界上還有一味後悔藥可以服用。
這對他而言幾l乎就是將要溺死的人能夠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這才是迪克和傑森並沒有顯得多傷心的原因,對嗎?他們知道「死亡」這個理論上絕無挽回可能的事件也同樣有後悔藥吃。
迪克和傑森當然也知道彼得的情緒有多崩潰,畢竟他是他們中唯一一個直面了伊諾克的死亡的人。可他們卻又寧願自己也是在場的,至少他們能儘自己徒勞無力的最後一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無數的遺憾.後悔.自責和悲痛堆砌成沉重的.無法擺脫的十字架,狠狠壓在脊背上,無法抬頭。
但這個錯誤是可以被彌補的,他們必須彌補這個錯誤。
「這件事情必須得保密。」傑森說道,「尤其是對那些『家長』們。你知道為什麼的。」
彼得一愣:「為什麼?」
傑森被彼得噎得一時語塞,當場明悟了什麼叫做清澈的愚蠢,隨後有些惱火地說道:「顯然,他們現在雖然一個個難過得真情實感,但如果你要復活伊諾克,阻止得最賣力的也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