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爹說沈故惟前幾天派人寄了些江南你愛吃的零嘴,你記得寫信謝謝人家。」
在聽見沈故惟這三個字,沈知嶼便臭著臉了。
「有什麼好謝的,我又沒叫他寄。」沈知嶼撇撇嘴,說道。
「再怎麼說,他也算是你二哥。」沈津風用筷子打了一下沈知嶼的腦袋。
沈故惟其實當初確實差一點兒成為沈知嶼的二哥,當初沈故惟不叫沈故惟,而叫仲商,因為他八月中出生,他的母親便為他取名仲商。
他爹遇見八賣身藏母的沈故惟,見他年紀小,便心軟帶回了家,沈知嶼小時候便鬧騰,本來哥哥讀書就沒什麼時間陪他,爹爹那段時間勒令他不許出門亂跑,好不容易家裡多出一個人陪他玩,所以剛開始他是十分喜歡這個新夥伴。
後來才過一年,許多人都夸沈故惟聰明能幹,說他才像沈津風的弟弟,像真的沈家人,沈知嶼都快氣炸了,於是越來越不待見這人,當聽見老爹說要收養他當自己二哥時,沈知嶼哭著鬧著不干,還敢離家出走來要挾!
沈知嶼小時候身子不大好,找到他的時候當晚發了高燒,嚇得一家人魂都飛了,可沈知嶼還在哭著不許他們給自己弄個二哥出來。
大概是被沈知嶼這麼一折騰,他們也不再提這件事了,但是沈家還是有不少人早就把沈故惟當沈家二公子了。
「算哪門子二哥?我就你一個哥,他又不在咱們家族譜上。」沈知嶼就是不待見他,雖然長大後也覺得自己當初幼稚又小心眼兒,可這種不待見持續的時間太長了,以至於已經成了習慣,下意識聽見他的名字便覺得掃心情。
「你啊,沈故惟又沒做錯什麼事,待人有禮,做事能幹,人也溫厚敦實,小時候對你也挺好,就因為那句話記恨了好幾年?沈小九,我怎麼不知道你這么小心眼啊!」沈津風當然是站在弟弟這方,他嘴上這麼說,不過語氣倒滿是寵溺,畢竟那個沈故惟再不錯他也只是外人,哪裡比自己親弟弟重要?
「知道了知道了,等下吃完飯就去寫,行了吧!他也不見得想看呢。」
沈故惟對自己其實也不咸不淡,從前小時候與他玩鬧他便極守規矩,不做一點逾越的事,也對沈知嶼沒多熱情。
「我還沒問,你這衣服怎麼換了?」沈津風見他吃的差不多了,於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哦,今天跟張渃他倆出去玩,不小心沾了灰,便換了一身。」沈知嶼低著頭扒了一口飯,將自己的心虛掩藏住。
「這衣服不像是新衣服啊,是他倆的?」
「對啊,張渃的,我倆身形差不多,崔少煊那傢伙的我又穿不下。」沈知嶼接著他的話講,倒真看不出什麼編造的成分。
沈津風朝他因為低著頭而露出的領子盯了一會兒,又說道:「小九,有什麼事都要與哥哥說,誰欺負你了也別怕,有哥哥在,也別怕給哥哥惹麻煩,知道了嗎。」
沈知嶼連忙點頭,答應是答應了,可裴清宴的事情確實難說,夢裡的事情不知道何時會發生,他也不想哥哥與裴清宴有什麼牽扯,總歸只是小事,錢還了,他倆就徹底沒關係了。
沈知嶼第二天去上課的時候,想著怎麼給他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