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嶼怕被人裴清宴發覺自己的害怕,掙開了他後自己一個人靠著壁面縮著。
腦袋裡那些不堪的場面竟在此時開始爭先恐後的冒出。
裴清宴看不清面前的沈知嶼在哪,但剛剛掙脫他的力道不小,他也不繼續去確認沈知嶼的位置,就這麼默默站在原地,看著黑暗裡依稀能瞧見的輪廓,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沈知嶼甚至覺得自己此時就在那地牢里了,他的神經此刻繃得很緊,耳朵警惕的聽著周圍的聲音,是否有老鼠會爬上來啃咬他的血肉,是否有水滴滴落的聲音。
冷汗漸漸布滿了他的後背,沈知嶼大力吞咽著口水,他睜大了眼驚恐的看著四周,耳朵響起一陣耳鳴,他想出聲,可喉嚨似乎被堵住。
我在哪裡?
是地牢還是山洞?
沈家還在嗎?
哥哥呢,還活著的吧?
父親呢?
哦對,父親去汕州查帳了。
忍冬死了嗎?
沒有吧?
我又在哪?
哦對,我在地牢里。
好黑啊,別來啃咬我了,好疼啊!
沈知嶼甚至覺得已經有老鼠爬上了自己的腿在吃他的肉,小腿已經開始疼了。
他伸手去拍自己的腿,想要將那些餓急了的老鼠打走,於是屏住的呼吸急促起來。
別再咬我了!
哥哥呢?
哥!我疼!好疼!來救救我啊哥!
不對,哥哥已經被我害死了!沈家不是早就被我害死了嗎?我現在被關在了地牢里,這是第幾天了?
記不住了,好黑!
好黑!
太安靜了!!!
沈知嶼跪倒在地,手臂就算撐著身體依舊還在發抖,冷汗划過他的臉頰滴落下來砸在地上。
裴清宴聽到細微的聲音,對面人連呼吸都急促起來,瞬間覺得不太對勁,他靠近一些喚他的名字:「沈知嶼。」
地上的沈知嶼如同聽見了惡鬼在呼喚一般,瞳孔縮小,他忽然抱住自己的腦袋,仿佛得了癔症一般嘴裡喊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