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嶼下了死口,咬住那肉便不放,像是要將裴清宴生嚼了吃了。
裴清宴只微皺了皺眉頭,他順著沈知嶼的頭髮安撫,等懷裡的人安靜下來。
那日喝醉了酒沈知嶼說自己未來會害死沈家所有人,這是否與今日沈知嶼的癔症有關?
「我不會害你性命,只要你是沈知嶼。」
他們之間必然會存在謊言與算計,可只要是他,自己又怎會要了他的命?
為何沈知嶼一口咬定自己會害死沈家滿門?
裴清宴眼底閃過暗芒,對沈知嶼瞞著的事情愈發疑惑起來。
許久,裴清宴甚至覺得自己被咬著的那塊肉似乎已經沒了知覺,他微微動了動肩膀,肩上的人已經暈了過去,只是嘴裡依舊咬著自己。
裴清宴將人慢慢挪到懷裡抱著站起身來彎腰從礦洞裡走出來,那些暗衛一個個低著頭不敢看這邊,只安靜等著裴清宴的命令。
「下去吧。」下了令,那些暗衛很快隱匿起來。
裴清宴獨自抱著沈知嶼走了許久,到了西山獵場的邊界才將沈知嶼靠著樹放下,他起拿刺客掉落在地上的箭面無表情的劃向自己的胳膊,那條胳膊幾乎是立刻鮮血淋漓,只是顏色有些深罷了。
裴清宴靠在沈知嶼不遠處的樹邊,過不了多久,有人騎著馬過來了。
「是殿下!殿下在這裡!」
「快來人!殿下好像受傷了!」
那些侍衛眼尖的看見兩人躺在樹下便猜到兩人應該是受了傷,當即要叫人來。
「沈知嶼呢?」顧玄朔和太子也在,甚至是顧玄燁也來了。
不遠處正在往右走的顧玄燁聽見找到了裴清宴終於鬆了一口氣,立刻要轉過馬頭要過來,才走幾步便聽見顧玄朔問出這句話。
他皺了皺眉。
顧玄朔又怎會關心沈知嶼?
瞬間,顧玄燁臉沉了沉。
沈知嶼就算只是裴清宴的替代品,他也不會容許旁人覬覦。
在他眼中,沈知嶼早就已經屬於自己手中的玩物,就算是毀了旁人也不可起貪念。
一行人立刻駕馬過去,顧玄燁一瞧見裴清宴滿是血的胳膊便先一步下馬跑到裴清宴身邊:「清宴,你怎麼樣?」
裴清宴臉色蒼白,唇色略微發紫,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怎麼。
裴清宴不動聲色避開顧玄燁伸過來的手,自己強撐著起來,在顧玄燁即將又要伸過來手的同時假意往旁邊跌了一下立馬扶住樹幹,他搖了搖頭,低聲說了一句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