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崔少煊也要出發了,沈知嶼還是坐在第一次看他們出征的茶樓上,遠遠看著他們遠去,路過茶樓時時兩人再次回過頭來,朝沈知嶼笑著揮手,張渃替崔少煊說:「等我們回來!」
沈知嶼捨不得他們,可是他們不能總在少年,他們總要長大,就如崔少煊,比如張渃,好像只有他自己還在原地。
沈知嶼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不會,倒真像旁人口中所說的紈絝,就連人心都看不大透徹。
等行軍遠去,沈知嶼喝完手中的茶起身要走,打開門便瞧見裴清宴正朝自己這邊走來。
沈知嶼手上忽然收緊,指甲在門上刮出細微的聲音,只一秒又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鬆開手就要與他擦肩而過。
裴清宴確實就是來找他的,卻沒想到沈知嶼直接無視了他要走,他一把抓住沈知嶼的胳膊制止,不理解的問:「沈知嶼,你怎麼了?」
哈?他問我怎麼了?
他怎麼能問我怎麼了!
沈知嶼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像看陌生人一般看著他,冷笑道:「世子殿下,天氣太冷我著急回去,沒瞧見你,抱歉。」
第九十章 賞花
渾身的刺,盡數扎進裴清宴的身上,疼的他忍不住皺眉:「沈知嶼,到底怎麼了?」
對於裴清宴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他對自己的利用,他一定覺得莫名其妙可是沈知嶼也不想鬧得難堪,去質問裴清宴何時開始的,又有幾分真心對自己,從前的接近也是刻意的麼?
但自己好似也沒什麼資格,說到底也是自己蠢,夢裡明明一切都很清楚明白,裴清宴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是自己太蠢,竟然覺得自己能改變其他劇情規矩,就能連裴清宴也改變了,甚至還沾沾自喜的許久。
沈知嶼偏開瀲,說了句:「沒什麼,我先回了。」
沈知嶼眼看要走,裴清宴看他那決絕的樣子,忽而覺得自己若是今日真放他走了,沈知嶼就真的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裴清宴瞳孔猛縮,一把將人拉回沈知嶼剛剛的房間,門「砰」的一聲關上,沈知嶼已經被人緊緊摁在裴清宴的懷裡。
「你做什麼!放開!」裴清宴的氣息將沈知嶼籠罩,他實在要比沈知嶼高許多,穿的毛領子外袍將他整個籠住,雙臂箍得很緊,像是建造了一個牢籠。
沈知嶼掙扎開,反倒這麼一撲騰倒熱起來,室內的爐子也起了作用,就連裴清宴身上的寒冷都散了不少。
裴清宴好像有點委屈,他低頭看向沈知嶼,問道:「我來找你賞梅,你不來,我便來找你。」
昨天沈知嶼確實當做不知道,直接叫人拒絕了他,沒想到裴清宴今天直接來堵自己。
「殿下應該不缺陪你賞梅的人,何至於一定要我去?」他忽然停止掙扎,直直的朝裴清宴看去,他說:「還是說殿下覺得沒玩夠?」
裴清宴看著他,看了許久,沈知嶼也不躲,就這麼與他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