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曜年點頭,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是你給了我改變的勇氣。」
「我沒有,」賀初秋搖頭,聲音悶悶的,「我還說你嬌氣,叫你大小姐。」
「可初秋,」寒曜年抬起他的臉,溫聲道,「和你戀愛時,我真的很快樂。」
賀初秋閉上眼,喉頭哽咽起來。
「對不起……」
他從不知道寒曜年過得這麼艱難,不,其實他也知道,但他當時沉浸在自己的困境中,擅自把自己置於受害者地位,輕飄飄地說了分手。
「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想讓你可憐我,」寒曜年摸了摸他腦袋,平靜道,「我只想表達我們都是普通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困境。」
每個人都處在自己的困境中,但與另一人短暫的相逢,卻足以讓人忘記痛苦,享受這短暫的快樂。
賀初秋伸手環住寒曜年脖子,仰頭吻上了他嘴唇。
沉默的,漫長的,奉獻而治癒的一吻。
他言不達意,只能像動物一般,用身體溫暖同類。
漫長而激烈的一吻結束,寒曜年抵著賀初秋額頭,他身體燙得要命,目光卻隱忍而克制:「賀初秋,別可憐我。」
「噓,別說話。」
賀初秋食指抵住他嘴唇,低聲說:「你只需要好好感受。」
第40章
12歲生日那年, 寒曜年害死了自己的狗。
那是一隻叫球球的邊牧,可愛又活潑,能做算術、能取快遞, 比他舅舅家的孩子還要聰明。
在長輩眼中, 狗不過是個玩物而已,他們不介意適當地給孩子一些獎勵。
直到寒雷發現, 寒曜年在球球身上花費的時間越來越多,他對球球傾注了越來越多的關愛。
爺爺和父親坐不住了。
「你這是玩物喪志。」
「處理掉它, 我們寒家的人不能有軟肋。」
「你現在都敢為了一隻畜生反抗我,以後是不是連你的爸爸媽媽也不要了?」
他們開始打壓他的感情, 並強迫寒曜年收回對球球的關愛。
但愛是一種無比頑強的東西,越刻意掩飾就濃烈, 越被打壓就越強勁。不管寒曜年如何裝作不喜歡, 還是會在無形中透露出對球球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