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的身體重心又偏了，事發突然，薄初霽沒來得及扶穩他，整個人就往前栽了下去。
倒地前一秒，他護住了沈紀言的腦袋。
一聲悶哼從身下傳來，薄初霽當即有些擔心地出聲詢問：「怎麼了？哪裡摔疼了？」
「薄初霽？」
沈紀言的聲音自身下響起。
薄初霽的身子一頓。
自從四年前不歡而散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好好說話過了。
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太適合說話。
他以為這一摔給沈紀言摔得酒醒了，正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時候，他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伸到了他的身後，環上了他的脖子，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溫熱又柔軟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薄初霽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僵住了身子。
他的雙手撐在沈紀言的臉側，一動也不敢動。
沈紀言卻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又夢到了薄初霽，他雖然有些疑惑為什麼這個夢裡的薄初霽會那麼的真實，就好像……是他本人來了一樣。
想到這一點的他痴痴地笑了出來。
沈紀言低低的笑聲在薄初霽的耳邊像是放大了一般，叫他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不，他還聽到了自己像是在打鼓的心跳聲。
他怎麼能，親自己呢？
第19章 夢
薄初霽的喉結上下滾動著，黑暗中，所有的感官在那一瞬都變得異常敏感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在過去三十幾年的人生中，感情從來不是薄初霽該考慮的東西，因為他知道他有更重要和更想要的東西。
但是當沈紀言的唇湊過來的那一瞬，他的理智幾乎是瞬間崩盤。
他低頭看向沈紀言的眼睛。
「小言，我是誰？」
沈紀言不明白夢裡的薄初霽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
他綻開一個笑，雙手依舊搭在他的腦後，甚至有些高興地手指動來動去的。
「你在說什麼啊？你是薄初霽啊……」
薄初霽的呼吸一滯。
「我還是很喜歡你，你什麼時候才能喜歡喜歡我啊？」
這是沈紀言在這四年裡面一直都想問薄初霽的一句話，只是他每次只能在夢裡問出這個問題。
薄初霽的心裡忽然一揪，他好像終於知道自己這幾年到底是怎麼了。
他好像……也喜歡上了沈紀言。
可是怎麼會呢？沈紀言可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沈紀言不懂事就算了，他怎麼可以……他怎麼能……
察覺到他呼吸不穩的沈紀言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