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此事朕已經不打算怪罪於你,你也不必再小心翼翼的拍朕的馬屁了。」
「兒臣句句誠心。」
沈若惜抬起頭,對上仁景帝灼灼的目光,不卑不亢。
「兒臣在將軍府的時候,父親就經常對兒臣提及,說父皇寬容仁厚,孝義兩全,是難得的仁君。所以兒臣即使猜到太后的藥有可能出自您手,也深信您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今日才會斗膽告知實情。」
「沈愛卿麼……」
仁景帝腦海中浮現沈天榮那剛正不阿的面容,微微點了點頭。
的確是沈天榮能說出的話。
他再次看向沈若惜,目光柔和了許多。
「你倒是遺傳了你父親直爽忠心的性子。」他揮揮手,「罷了,今日朕找你過來,也是想解除這個誤會,如今話已說開,你回去吧。」
沈若惜如釋重負。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擺,緩緩福身。
「那兒臣就先回去了。」
仁景帝點頭。
等到沈若惜走了幾步,他突然又喊住了她。
「等等。」
沈若惜轉頭:「父皇還有何事?」
「太后那件事,你有沒有告訴過珩兒?」
沈若惜一愣,隨即對上了仁景帝那雙凌厲的雙目。
他眼神泛著審視的光芒,似是要將她片片剖析開來。
沈若惜緩緩道。
「兒臣還未來得及說。」
「哦?」
「殿下昨日生病,夜裡才退燒,今天一早好了點便出門了,到現在還未回來。」
她說得是實話,慕容珩從昨天到今日,確實很少在東宮。
聞言,仁景帝略略沉思了一下,隨後點頭。
「珩兒身體不好,你多注意點。」
「父皇放心,兒臣關心殿下,絕不會讓他為一些瑣事煩心。」
她這話的意思,便是不會將太后的事告知慕容珩了。
仁景帝頷首,淡淡應了一聲。
沈若惜轉身緩緩離開了御花園。
看著她的背影,仁景帝眸光逐漸變得幽深。
沈若惜……
以前怎麼沒有發覺,她如此聰明識時務?
罷了。
與聰明人打交道,也省了諸多麻煩。
只要她安守本分,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倒也是個不錯的太子妃。
……
沈若惜出了御花園後,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
她微微舒了一口氣。
想起剛剛仁景帝犀利的目光,還覺得有些心有餘悸。
但是這一遭,應當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等到她一出來,冷霜與桃葉立刻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