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嶼心中一動,見他狀態好了不少,嘴角這才緩緩勾起,又問他:「所以怎麼了這是?輸給我不高興了?」
紀沅無言的掃了他一眼,語氣冷淡而疏離:「我沒有。」
聞時嶼倒是樂了,「那你倒是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啊。」
紀沅繼續沉默。
他垂了垂眼,搶過他手裡還沒扔掉的包裝紙,在手裡把玩。
在聞時嶼的視野盲區,紀沅露出一絲茫然不解的神色。
不管是剛下車時遞給他的暖寶寶還是這顆薄荷糖,甚至細節到對方的任何一個微表情。
無數細節疊加在一起無一不在告訴他——
這個人喜歡他。
印象中,從他記事起就已經在隊裡跟著教練訓練了,因此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並不懂這樣的感情。
也曾有人在期間對他示好,但當他對那些人視而不見,態度一如既往,久而久之對方也全都會選擇放棄。
可聞時嶼卻置若罔聞,依舊待他如常。
腦海里不合時宜的想起葉蓁剛才的話。
他指尖一顫,復而抬起頭和聞時嶼對視。
對方坦然的回望著他,原本冷銳鋒利的神色在此時卻顯得溫和輕柔。
聞老師,喜歡我什麼?
紀沅在心裡小聲問。
我這樣無趣的人,有什麼好喜歡的呢。
聞時嶼見他又低下了頭,他下意識也跟著他一起低下了頭,但在看到他握著糖紙的指尖腫脹,微微泛白。
半敞的手心還有幾道紅痕。
聞時嶼愣住了。
他不敢想那幾道紅痕是怎麼來的,但他卻知道,手指這個樣子大概率是在水中長時間浸泡的。
他心裡發酸,之前由於出於好奇,他認真打量過紀沅的手。
手指纖長,白皙細嫩。
看得出是精心保養過的。
他喉嚨艱澀。
因為他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一個對傳球要求嚴苛到極端的二傳這麼對待自己那雙寶貴的手。
他深吸了一口氣,沒問為什麼。
張了張嘴,仿佛是在考慮怎麼措辭才能將他的心中所想不是那麼突兀的表達出來。
「嗯……其實我並不是個彆扭的人,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但是我不懂你對我是什麼想法……」
說到這兒,他笑著嘆了口氣,似是下定了什麼勇氣一般,「我自認我並不完美,甚至你不知道,我以前脾氣是真的非常不好。不過你放心,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至少我敢保證,不會對你發脾氣的。」
「還有就是,我看得出你真的很喜歡打排球,所以以後你什麼時候想練習,我都可以陪你。或者你想去哪裡……」
說到這兒,聞時嶼頓住了,他知道憑藉紀沅的實力,早晚會走上國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