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過的那大半張臉曲線優越,下頜線流暢完美,那顆嫣紅的小痣點綴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更為顯眼。
稍長的髮絲微翹著,和他嘴角的弧度一般無二。
這感覺太糟了,他思維一片混沌,可腦子裡卻冒出一個極盡清晰而瘋狂的念頭——
想親他。
從脖子開始蔓延而上的紅暈,攀升到了耳根。
體育館常年低溫,場地空曠,可偏偏此時聞時嶼卻覺得又悶又熱。
視線僵持著,他喉結滾動,思考著他這句話背後的數萬種含義。
近乎每一種都是令他生出無限希冀與幻象的答案。
但萬一呢?萬一是他自作多情。
斂下眼中翻湧的情緒,他啞著嗓音問:「什麼意思?」
他看見紀沅嘴唇翕張,身子又不由自主地向前微傾,迫切地想要得到最終的審判。
命運卻仿佛給他開了個巨大的玩笑,此時一陣巨大的爆竹聲響徹整座體育館。
紀沅說了三個字,都被淹沒在了接連不斷的噼里啪啦聲中。
兩人都沒預料到這樣的情況,紀沅怔然注視著面前人的眼,似是在認真思索今天到底是什麼節日。
晉城民風熱情,今年又剛取消了燃放煙花爆竹的禁令,臨近新年,可是要熱鬧一陣。
許是體育館怕影響他們訓練,便選在這個時候放了鞭炮。
醞釀好的氛圍被打破,空氣中瀰漫著幾分尷尬的因子。
聞時嶼扯了一下嘴角,搶先一步想到今天是什麼日子,然後慢悠悠地笑了笑:「平安夜快樂。」
紀沅彎了彎眉眼,和他心照不宣:「沒聽到的話,等下場比賽結束我再告訴你吧。」
在心率即將超速的邊緣,聞時嶼鄭重而又認真地「嗯」了一聲。
*
剛下過一場大雪,氣溫驟降,好在只下了那麼一夜,比賽僅推遲了一天。
聖誕節當日,體育館門口門庭若市,雖然有不可抗力的因素在,但節目組異常大方的給每位球迷都退了半票,還在門口發放免費的奶茶、熱帖,和一些應急藥品。
休息室內,紀沅神色淡淡地等待狼人殺環節開始。
上局被投票出局和吃毒的選手,並沒有狼隊,在只剩下一輪投票的情況下,好人是必輸的。
到目前為止沒有雙死,同樣也意味著即便狼人在結束前沒有被全部投出局,第三方也會獲得最後的勝利。
狼人若是想贏,就必須要冒風險找到第三方中的情侶。
這便是這個遊戲的巧妙之處,三方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