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淵接住了酒盅又放在桌上,微行一禮,含笑說道:「微臣僭越。也是殿下平易近人。」
嘉恪哈哈笑道:「孤?平易近人?你這奉承人的話真是瞎編亂造眼都不眨。」
陵淵只是笑,並不回駁這句話,見她還坐在欄杆處,說道:「殿下坐到桌邊來吧。」
嘉恪:「哦?刺殺這就開始了?」
陵淵:「快了。刀劍無眼,殿下還是坐進來得好。」
嘉恪:「孤就要坐在這裡,看看堂堂陵督公能不能護得住孤。」
這女子是天生來找他麻煩的嗎?
陵淵近前兩步像是要動手拉她去桌邊的樣子,嘉恪一眼瞪過來,一臉都是「你敢」?!沒想到陵淵直接俯身貼近她,幾乎要貼到她身上去!嘉恪剛要抬腳踹他,就見他伸手在她耳側撈了一下,一把拉起她遠離欄杆,將她帶到自己身後。
他手上握著一根尖利的長箭,隨意甩在地上,皺眉說了一句:「廢物。」
嘉恪在他身後笑道:「呀,這是在罵誰?」
陵淵:「南楚那些廢物。」
嘉恪咯咯地笑:「說不定人家就是真想殺死孤,答應你假意刺殺就是個幌子。」
陵淵依然擋在她身前,戒備地注視著周圍,說道:「不妨事,微臣的人也在其中。若有人趁機作亂,殺了便是。」
「哇哦,督公好大的威風。」嘉恪很開心的樣子往前湊,「督公的人偽裝成南楚的人一起來刺殺孤了嗎?孤要見識一下督公的人!」
陵淵感到頭疼,伸手攔住她:「殿下好好待著。」
嘉恪笑著站在他身後,看著他那板正的玄色立領,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住、彎下,給弄成了平領。
陵淵微微偏頭:「殿下?」
嘉恪:「沒什麼,看你太熱了。」
陵淵:「……微臣不熱。」
嘉恪:「呵,孤要你熱你敢不熱?」
陵淵無聲地嘆了一下,不與她再多做辯駁,略略抿了抿唇,壓制住微微彎起的唇角。
很快,有三個蒙面人從欄杆處躍了進來,持刀直撲嘉恪面門!陵淵帶著嘉恪閃避,亦有其他緝事司侍衛與賊人往來廝殺!又有五個蒙面人從雅間正門撲入,一時間雅間內刀光劍影,兵刃相撞之聲不絕於耳,混雜吃痛悶哼,不多時雅間內已是一片狼藉。
嘉恪站在牆角,陵淵背對著她站在她身前,封住了能襲擊她的所有方向。他一手還反握著她的手腕,緊緊攥著一直沒有鬆開。她低頭看他緊握的手,骨節分明,指段修長,白皙乾淨,不過細看之下發現兩處經年已久的疤痕,像是刀傷或是鞭傷。
她凝神看了一陣,好像想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再抬頭就看見他那被她彎折下去的衣領,莫名笑了一笑。
陵淵耳力極好,聽到她在身後似是笑了,微微偏頭說道:「就這幾個廢物也值得動手這麼久,殿下見笑了。」
嘉恪:「咦?是真的一直在打?不是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