鞦韆上下搖盪,嘉恪的心也隨之起起伏伏。
天黑之後,琥珀換上夜行衣無聲無息地前往機關府。畢竟機關府內的機關獸不會輕易出借,嘉恪也不想讓人知道她拿走了任何東西,琥珀只能潛入其中盜取回來。
宮人將院中的夜明珠都供在高處為嘉恪長公主照亮,她依然坐在鞦韆上搖搖晃晃。澹臺璟濤進來時並未通報,一路走到了嘉恪長公主面前,看著她笑道:「皇姐好興致,可用過飯了?」
嘉恪長公主並未下來行禮,仍在鞦韆上坐著搖晃,涼淡地說道:「南楚與北戎在大燁京城鬧得不可開交,皇上還有空閒到孤這裡來?」
澹臺璟濤站在鞦韆的一側看著她,嘆息地笑道:「政事繁忙,這段時間確實是冷落皇姐了,是朕的不是,特來賠罪。」他輕輕擺手,跟隨他的宮人們抬進來數口箱子一一打開,內里都是綾羅綢緞珠寶玉器,琳琅滿目得映出一地碎華,熠熠生輝。
嘉恪長公主看也沒看那些箱子一眼,說道:「謝皇上,不早了,皇上早點回去安歇吧。」
澹臺璟濤此次沒有生氣,而是揮手讓宮人都走遠些,對嘉恪長公主輕聲說道:「皇姐,朕知道你心裡有氣,你盡可對朕發出來,以償你這些年的苦楚。若發完之後我們能好好相處,那你隨意發便是。」
嘉恪長公主一笑:「發完還是不能好好相處呢?」
澹臺璟濤微微皺眉:「那是為何?怨氣都消散了,為何不能好好相處?」
嘉恪長公主知道與他多說無益,便笑笑不再多言。
澹臺璟濤以為她默認了他的話,臉色更為和緩,說道:「朕身為一國之君有太多無奈,皇姐多為朕想想便能明白,也能更好地消解心中積怨。」
嘉恪長公主呵呵一笑,說道:「孤身為一國公主,被嫁給誰、嫁往何處都由不得自己,這在孤很小的時候就清楚了,若說這些都不能作為孤生怨的理由,那麼在孤第一次大婚前,皇上對孤做的那些事,也是出於無奈麼?那時候皇上還只是皇子呢,到底有什麼無奈令皇上對孤做出那些事呀?」
澹臺璟濤面上一陣煩躁,迴避了嘉恪長公主的目光,說道:「怎麼,你那時是真的喜歡那個秦駙馬?」
嘉恪長公主:「喜歡不喜歡的,哪個女子不希望與夫君舉案齊眉?縱然孤是為父皇前去刺探與監看秦家的,就該因為一些不可言說的理由、被夫君嫌棄鄙夷麼?」
澹臺璟濤眉頭皺得更緊:「他嫌棄鄙夷你了?你那時怎麼不對朕說?朕定然為你——」
「皇上可別說笑了,」嘉恪長公主冷笑著打斷他,「孤堂堂一國公主下嫁權門嫡子,就算得不到夫君的真心喜愛,至少能得到他的敬重與關懷,而就因為皇上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和作為,孤的夫君在新婚之夜後便開始冷落孤,兩三個月也不會見孤一面,在外面到處宣揚孤非完璧、十分可恥,當時孤淪為京中笑柄——皇上可別說完全不知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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