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吞猛然明白過來,不可置信瞪大雙眼,「我說你面熟,你和兄長亂倫上過新聞,你們是虞春的宋家?你要殺我?」
宋沉煙紅了眼,爆發出蠻力,雙手舉起燭台一頓亂砸。
沙吞左右打滾血流如注,氣息微弱,「放過我。」
「你殺我父母兄長,我殺你天經地義!」宋沉煙被仇恨蒙蔽雙眼,一時疏忽改變姿勢,露出破綻。
沙吞瞅準時機扭腰翻身而起,想要掙開手臂繩結,那皮鞭是他自己特製的鱷魚皮,堅實牢固鉗子都剪不開,他徒勞掙扎,抬腿踹向宋沉煙。
宋沉煙早有防備往角落躲閃,雙臂用力掀翻酒櫃,酒瓶傾瀉砸下,玻璃碎片與紅黃酒液混雜,玄關大理石地面濕滑,沙吞本就處於狂躁和發作的狀態,站立不穩應聲仰倒,隨著一聲痛呼,酒櫃正砸在他身上。
那酒櫃紅木製成內嵌黃銅,高達兩米,無比沉重。
為防竊聽,兩人都沒帶手機,無法與外界聯絡。
沙吞像案板上的魚,痛苦難捱頹喪嘆氣,「你解開繩子,我不殺你。」
忽然房間中有聲音響起,聲音不大但很清晰,一短兩長極為規律。
滴——滴滴——
沙吞猛然間面色慘白,聽見這聲音臉上露出古怪的笑,似在回憶,「沒想到,我禁慾十年還是死在女人手上,那高人算得准啊,說我想要活命,須得斷絕女色……」
宋沉煙不明所以,她還沒動手呢。
「什麼意思?」她橫握燭台全身戒備,走近才發現倒地的酒櫃底下有紅光閃爍,那紅光來自沙吞的褲兜。
莫非是搏鬥中觸發到什麼機關?
宋沉煙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
「不過有美人陪葬,也不算白活一場。」沙吞渾身不能動,眼珠子轉向她,得意笑道:「這整船都布滿炸藥,你真以為我一個人來?船上全是我的人,你跑不了。」
宋沉煙渾身發涼,心墜到谷底,狠狠踹他,「喪心病狂!」
「砰!」沙吞做了個口型,面容扭曲大笑起來,「三分鐘後一起見上帝,阿門。」
宋沉煙忽然驚醒,扔了燭台往外跑,可門卻被鎖死,無論如何也擰不動拉不開。
她額頭冒出冷汗,焦急失措摸那門鎖,門卡感應區隱隱有一枚微型浮雕,形狀與暮雨樓那朵小蘭花一模一樣。
福至心靈。
宋沉煙強迫自己冷靜,哆嗦著摸出戴在頸上的黃金秘鑰,緊貼在房卡感應處,嗶一聲,門鎖竟然打開。
黃金秘鑰穿金線,光澤華麗歲月流淌,靜靜躺在她手心。
她因心中思念,日夜不離帶在身邊,不想今日救她一命。
原來哥哥一直在守護她。
宋沉煙眼淚奪眶而出,推開門瘋了般往外跑,來不及思索這其中千般巧合,她腦子只有兩個字,逃命。
可是只有三分鐘,除了跳海,原路返回快艇的時間都不夠。
她報了仇,可是自己也葬送在這,她還有遺憾嗎?
宋沉煙淚流滿面,她已經思維停擺,無力思考,只剩下兩條腿拼命向走廊盡頭的亮處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