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托人幫我問問,說是我問的,讓他說那人是誰。」宜安心裡的扭曲已經漫溢了出來。
她為了喻寧踏進這後宮,為了喻寧在一個她根本不喜歡的男人身邊委曲求全。到頭來得到喻寧和別人對食的消息?
事情沒有這麼做的。
沒過多久,宜安的這個問題就傳到了慎刑司里。
到底是差點坐到首領太監這個職位的人,皇上也沒說具體怎麼罰,喻寧在慎刑司過得雖然比不過外面,但也比其他犯了錯的人好上太多了。
獨自的牢房,還有扇小窗,除了行頭亂了些別的倒是從表面上看不出。
「她真這麼問?」喻寧嘴邊揚起一抹不該出現在慎刑司這種地方的笑。
這不是該笑的時候,也不是該笑的地方,他身上的這些傷痛與他能想到的宜安的想法,都不該讓他笑。
可這笑容就是抑制不住。
喻寧自己也說不清究竟為何在那時把宜安那衣裳的布撕了下來,還貼身帶在身上。總之這麼大的一個把柄被人抓住也是活該。
敗者為寇,應該的。
他以為宜安會喜歡上皇上的,誰能拒絕皇上呢?被九五至尊那樣寵著,想要什麼都能得到。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一點都不像他,他喻寧就是被皇上用權力栓牢的狗罷了。
可宜安怎麼能在意他呢?她明明也會被他牽扯的吧?
慎刑司沒人給他遞消息,但他對聖上是了解的。聖上的多疑和猜忌勢必會懷疑宜安,尤其在梁御女說的那些話後。
就算沒往這邊懷疑,宜安和御前,和他的關係也必定會拉開。明明那女子不去管他,藉此機會歸順皇上才是最優解。
而眼下,她竟然還有心思拈酸吃醋。
若他是個正常人,有正常人有的愛恨情仇,那他可能不會那麼著意於宜安。
但笑過之後,他卻也低落了起來,他不能讓她知道那衣裳的主人是誰。
只有這樣她才會放棄他。
宜安眼下聖寵正濃,他不能毀了她。她本就因為身世有了今天沒明天的,該在東窗事發之前過上幾天好日子。若是真的有了身孕的話,皇上也有可能放過宜安。她不該因為他失寵。
「讓宜主子別多想了。」喻寧看著囚門外面的謙進。「你告訴宜主子,不要管我,別受我的牽連。」
謙進垂頭半凝,「這話會替公公帶到,但宜主子聽不聽就不知了。」
「你去傳吧。」
喻寧猜到宜安不會聽,也怕宜安不聽,可他在慎刑司,他影響不了外面的人。
他被關進來已經有一天多了,後宮討論這件事的人都不會少,那些流言蜚語他不在乎,但他不能讓宜安沾邊。
對食在宮裡不算稀鬆平常,但也不是什麼罕見的大事,但因此被抓到慎刑司被後宮嘲笑的太監,他算是皇上登基後的第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