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拍拍門,沒有回應。
推門進去看,發現陳空裹著被子躺在床上。
一摸,額間滾燙。
生病的陳空,比平時要難伺候一百倍。
烏雲拍了一張照片,輕輕退出去,帶上門,向思予求援。
「陳空,你生病了?」
「嗯。」
思予給陳空打電話,他接得很快,話說得很慢,吃力又睏倦:
「應該是感冒。」
思予也放緩了語氣,小聲問:
「有發燒嗎?你聽上去鼻音很重。」
「不知道。」
「家裡有溫度計嗎?量一下好不好。」
「不想量。」
「乖,聽話。」
這樣子的對話,完全就像是在哄小孩。
陳空生病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嗎?
就像是一隻小奶貓。
思予著急,整個心卻軟乎乎的。
「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小奶貓亮出了爪子。
思予一怔,對他卻完全沒有辦法。
只能在心裡嘆息了一聲,輕聲問他:
「教教,初中快畢業的時候,你給大家送畫的那本畫冊還在嗎?」
/
「不是想送畫給大家。」
陳空應該是有些累了,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就像是貼著耳朵的小聲嘟囔。
「我只是想送給你。
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才宣布,給每個同學都送一張畫。」
可能是發燒讓他疲于思考。
陳空就這樣,對著思予,講出了曾經的羞怯和笨拙。
那個時候,喜歡裝在眼睛裡,誰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卻會害怕被對方發現,所以故作偽裝。
但現在,陳空坦白得不假思索。
就這樣一下一下,把藏著深處的秘密,完好地挖了出來。
然後抖抖上面的土,捧到思予面前。
「可是,最後你都沒有拿到。」
隔著這麼長時間,再說起,還是委屈。
思予安靜聽著,被記憶中的塵灰迷了眼。
她紅著眼角。
就算知道是送給所有人,可……
因為喜歡他,所以自己悄悄地,又擅自給這份禮物添了一份特殊的註解。
想快點收下,又不敢去拿。
磨磨蹭蹭到最後,竟然一張都沒剩下。
「不知道是誰拿了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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