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始終單手抱她。
因為他也受傷了。她因為麻藥昏睡的那段時間裡,他也在接受治療。
而她睜眼的那一瞬間,他就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而她養傷的那段時間裡,她什麼也不知道。
他什麼都沒讓她知道。
宋濤不知道很多細節,因為凌越一開始連他都瞞,到後來是凌越讓他幫忙開車去一趟私人醫院的時候才知道。
宋濤當時問他,「去給仙女拿藥?」
凌越坐在副駕駛波瀾不驚地回答,「我去換藥。」他說完後又第一時間強調,「不要告訴宋悅詞。」
車玻璃被撞碎,因為撞擊他的左邊大臂位置直接碰了上去,雖然沒有玻璃扎入,但他的傷口,並沒有比宋悅詞好多少。
宋濤七七八八說完用力嘆了口氣,「我們這群人吧,對感情都是怎麼好玩怎麼來的。你撩我一下,我撩你一下,說好聽點叫曖昧,再說好聽點叫你來我往棋逢對手。但其實就是,有點意思有點喜歡,但絕不到真心實意的程度。」
「凌越不一樣的,真的,他真的是個特別特別好的人。」
宋濤特別認真地說道:「仙女,你別害怕。這個世界善變的人太多了,但是絕對不包括凌越。」
宋悅詞遲遲沒有緩過勁,直到宋濤拉開車門讓她上車說送她回家。
她見過太多次了。
因為時鳴總是這樣,他會細數自己所有的犧牲與付出。無論是小是大,他會一次又一次的強調,直到讓人開始真的深信是自己虧欠了他。
甚至宋悅詞也覺得,所有的愛都是帶著標價的,別人為你付出了什麼,必然是要獲取回報的。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存在單純的愛和付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調成靜音的愛,所有展現出來的愛都巴不得喊到衝破耳膜的程度,讓人記住,讓人愧疚,以此作為交換條件。
宋悅詞坐在後座安靜地掉眼淚,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到家後她給凌越打電話,凌越接得很快,「結束了?怎麼樣啊女朋友有沒有贏?」
宋悅詞沒有說話,她抬手擦掉了快要掉出眼眶的那滴淚。
凌越聽她不說話,「輸了嗎?」他語氣一秒嚴肅起來,「不氣不氣,我一會去收拾他們。」
宋悅詞忍住喉嚨里的哽咽,「沒有。」她語氣努力輕鬆,「我獨贏。」
凌越:「那怎麼剛剛不說話?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宋悅詞下意識搖頭,她說:「沒有,我只是,我只是想你了。」
「凌越,我真的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