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詞看向喬熠,「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給朋友過生日。」她轉身就走,喬熠立刻追了上去,他依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猜到了是自己的朋友冒犯了宋悅詞。
「對不起,我替他向你道歉。」喬熠一路跟著都在重複這句話。
宋悅詞打斷了喬熠的道歉,她淡淡地搖了搖頭,「不是你的問題。」
喬熠:「那我送你回去吧,好嗎?」
宋悅詞沒有在看他,她仰頭看了眼天空,發現開始窸窸窣窣地落下雪來,今年的初雪。她開口說道:「喬熠,你的人情,就算我今天還清了好嗎?」
雖然她的那塊玉最後是凌越送回來的,但最初確實是喬熠為她提供了幫助,她從不否認任何人為她的付出。所以這份人情,她一直想找機會還。
但喬熠總是說自己什麼也不缺,也沒有什麼地方需要她的幫助。來看自己演出時,也很聽話的不再送花,不刻意留下來等她。
他完全尊重宋悅詞提到的一切,也努力不打擾她任何。只是在朋友們一而再再而三提到「你帶她一起來玩嘛」時不堅定了這一次。
宋悅詞一向是拒絕別人邀約的,特別是有太多陌生人的需要打交道的場合。但因為喬熠開了口,說自己真的很想帶她去朋友的生日,宋悅詞最後還是同意了。
喬熠本來端著笑的一張臉愣住了,錯愕的神情過於明顯。他被家裡寵著,身邊朋友很多,有自己喜歡的並且已經做出成績的事,是一貫溫柔不帶刺的性子。
「為什麼?」喬熠從沒有跟宋悅詞大聲說過話的,但現在他往前一步靠近了她,「所以你今天答應過來,並不是因為我的邀請,而是在還我的人情?!」
宋悅詞有一雙太乾淨的眼,她不會說謊。
「在法國的時候,我真的很感謝你,也真的很感謝你幫我托人找關係補好我的玉。」
「但是,其實你不必來看我的演出,也不必為我放棄跟朋友們見面的機會,不用為我跟誰起矛盾,甚至鬧到決裂,你有你的生活和人際關係,我不希望我影響到你任何。」
喬熠撇開眼,他沒辦法再跟她對視。
宋悅詞最後說了一句「謝謝,再見。」她的背影一如既往美麗,雪下大了,路燈光好像都變成了鐫刻的夕陽。
喬熠喃喃自語道:「可是我到底幫到你什麼了,你那麼重視的玉,也不是我幫你補好的。」
他有些失態,轉身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凌越時,又突然豎起了滿身的防備。
凌越穿著高定大衣,有侍者在身後替他恭敬撐著傘。他叼著煙,猩紅的菸頭隨著他的呼吸,明明暗暗。
大概是看出他的狀態,為了在人前給他留面子,凌越接過了傘,直接讓侍者離開了。
凌越:「我可能跟姓黃的犯沖,所以你那位朋友我收拾一下你沒意見吧?」他好像是在詢問,其實語氣里全是壓人的不滿,是「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已經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