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她瘋了?」
屠襄還在四處打轉,一點不敢信。
「這裡可是書房,不是藏寶洞。」
「還是這些裴大夫人送來的,定是想叫公子耽於黃白之物,無心上進,好讓四公子比過去!」
這也不是隨口誣陷,裴氏為了跟王氏斗,曾經也是想了不少損招,比如讓人大半夜開窗讓呂獻之著了涼,無法去書孰,又比如故意叫人送來寒涼之物,害人如廁耽誤夫子作業。
第25章 小字桃符
「屠襄, 莫要胡言。」
呂獻之抬起眼皮,像是想起什麼,神色有些冷漠。
第一次被訓斥的屠襄滿臉怔然, 嘴唇抬起又閉上, 是因為他提了大娘子,還是說了有關裴夫人的僭越之言?
「一個小小侍衛,也敢隨意對主子評頭論足, 也不知該說你膽子大, 還是這國公府的規矩不夠嚴?」
楊靈籟姍姍來遲,隨意撥著手里的扇子, 笑得慵懶,她身旁的盈月捧茶端果, 像是原本就打算過來這的。
被人逮了現行,屠襄是有些慌了,「大娘子恕罪。」
「恕罪?」語調揚起來, 也不免叫人心頭一緊,「你想叫我如何饒恕你?」
大娘子這是打哪裡學的, 怎麼罰人還要提前問一句, 他該是說輕還是重, 輕了是過不去,重了豈非就便宜了人。
在屠襄猶豫難言的時候,楊靈籟也順便關照了一下自己這位新婚郎君,丹唇未起笑意卻盛, 畢竟這處置的是他的人, 孰輕孰重也得瞧瞧主人的意思吧。
「郎君, 你覺得該如何?」
盈月收了收下巴,端著承盤的手忍不住想去按按胳膊上一連串的雞皮疙瘩, 原來真有人天生就不適合小鳥依人,她家姑娘是真沒這個天賦!
連攤上事的屠襄都忍不住抿著嘴一撇,眼睛瞪大像銅鈴,仿若天塌,不怕上山打老虎,就怕老虎裝賢惠,還有,公子他也太淡定了吧。
呂獻之既沒失態,也沒逃離現場,長身玉立在那,仿佛聽的是聖賢書好學不倦,可實際上袖子裡的手已然是捏的死緊,心中萬分驚恐。
她今日是怎麼了?
一圈人都不說話,楊靈籟好似妥協,「獻之心疼他也說的過去,畢竟你們男子不都是有一句話嗎,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怎可續。」
聽到這,屠襄身子都忍不住抖了起來,苦笑,「大娘子抬舉,在下區區小侍衛,如何稱得公子手足,您今日既想罰,如何罰屬下都受著。」
總歸公子娶了她做了大娘子,這主子他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可楊靈籟卻不看他,盯著呂獻之那雙眼,提醒道,「郎君?」